善尸丹改变的不只是命数,追根究底,它是以大量的生气,改变二五精气。
以充沛无比的精气,改变了阳寿,再因此推动命数的改变。
我勉强站起来之后,反手按住了自己的脖颈。
我脖子后面的骨头,当真有一节微微凹陷,下方的一截又怪异的凸起……
之前没有察觉,因为身体不适的反应太强。
现在感受到,那种疼痛直冲脑仁儿。
我双指用力,捏住了凸起的那一处骨节,稍稍晃动了一下脖子,指腹猛地大力按下。
轻微的咔嚓声后,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不过凸起的骨节,却平复了下去。
地相堪舆的骨相之中,有各种形体的人算之法,对于骨头,我了解的绝不比杨竹书少。
随着脊骨恢复,手脚残存的酸麻感完全消失。
只剩下印堂一阵阵的剧痛。
那里我便无可奈何。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两三个呼吸之间。
杨竹书正颤巍巍的挪动身体,朝着我走来。
他双目泛红,有血泪在其中泛动。
他声音颤栗的低吼道:“李阴阳,你懂什么命数?!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不多走几条路,你怎么会知道,哪一条是正确?”
“我让长洲断九指,就代表一指相法才是正路!
”
杨竹书的话,却让我心头一震。
陡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杨竹书得到一指相术传承的时候,是否就已经拿到了十观相法?
当初断九指,杨竹书必定是放不下十观相法。
那就代表,至少当时看来,十观相法是等同于一指相术。
可之后,杨竹书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那这十观相法,又不如一指相术了?!
我觉得不然,有过半的可能,十观相法是在后续不如一指相术。
但杨竹书又没有将其完全放弃……
那是否是因为,十观相法不完整?
我之前有所侥幸,觉得十观相法,十观相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两者不是一本书。
可阴阳界说大很大,说小,又极小,哪儿有那么多侥幸,哪儿有那么多巧合?!
转眼间,杨竹书距离我只剩下一半的距离,他颤巍巍的抬起左手,五指曲爪,同时他右手的独指束起,脚下的速度,顿时爆发了出来。
显然,他要拼死一搏!
我脑中思绪快到了极点,一瞬间,就推演出来了一个极其可能的答案!
我斜举起通窍分金尺护在胸前,同时沉声道:“大凡观人相貌,先观骨骼,再观五行……其面十观,一取威仪,如虎下山!”
我这一句话说出。
杨竹书的步伐,猛地停顿下来。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尽是愕然不解!
“李阴阳……你!”他不只是神态表情,语气更是震惊到了极点。
杨竹书的停下,同样也让我心头一震。
我,推断对了!
十观相法,果真是十观相术!
但,它绝对不完整!
否则,管仙桃的十观相术,怎么可能比不上一指相术?!
“我?!我怎么了?!”我微眯着眼睛,往前踏了一步。
“十观相法……你怎么可能……”杨竹书的面色通红,声音都在颤抖。
这不是怕,而是愤怒。
“十观相法?”我微眯着眼睛,又往前踏步。
同时我嘲讽的摇了摇头,道:“你连这阳算之术的名字都不知道,还留了一只手,学了它几十年?”
“杨竹书,你是我见过,最为愚昧之人!”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这宵小之人,定是潜入过我一指居……”杨竹书猛地跨步上前,又要向我冲来。
我面色不改,踏步往前的同时,沉声又道:“二看敦重精神,身如万觚之周!三取清浊,四看头圆顶额,五看五岳及三停!”
杨竹书再度顿住了脚步,他面色再变,眼中愤怒怨恨不减,可其中又浮现而出的,是一种贪婪!极度的贪婪!
我微眯着眼睛,已经断定,杨竹书的这十观相法,在宏观方面,没有管仙桃墓穴前头的石碑记载的多。
但是,它在部分细节上,或许是前篇,必然有一部分是完整的。
这才能吸引到杨竹书没有全心去学一指相术!
声音未顿,我继续沉声道:“六取五官六府!七取腰圆背厚,胸坦腹坠,三甲三壬,体肤细嫩可也!
”
“八取手足,九取声音与丹田,十观形局与五行!”
我最后一句,语气格外厚重。
十几步早已经走完,杨竹书已经被我逼退到了院子边缘,一脚踩在了一块黑炭上。
那黑炭断裂开来,露出其中通红的火炭,杨竹书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般。
他只是贪婪无比地看着我。
我没有继续开口,杨竹书双目瞪得溜圆,哑声道:“你怎么不继续念?!”
我淡漠的看着杨竹书,平静道:“为什么要念?
成全你这个拿着十观相术残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