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更是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他的五官以及穿着。
黑布衣,白布鞋,腰间缠着一根卷起来的帕子,头戴着一顶翻了好几次帽檐的船帽。
此人整体面相是王字面,腮骨,额头,颧骨都略大,脸上感觉瘦骨嶙峋,但身上的肌肉虬结,撑起了他的布衣,尤其是脖颈露出来的位置,更能瞧见鼓包。
此种面相,个性固执,自高自大,缺乏远见和周详计划,并且运势一年好,一年差。
那抬棺匠骤然将那木杠一翻,砰的一声,它就竖立在了旁侧。
他极为冷淡的说道:“与你何干?”
何雉眉头紧皱,正要说话。
我抬手拦住何雉,并且收起了通窍分金尺,双手抱了抱拳。
“棺中之尸,是否瞎了一只眼睛,他是一具活尸。”
顿时,那抬棺匠微眯着眼睛。
我已然能够通过他神色的变化,推断我所说的是对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继续说道:“他叫苗光阳,与我关系匪浅,他在九河县流域坠入悬河,怨气化作活尸,又因为特殊原因来到了红松县流域,我昨夜到了之后就苦寻其尸身,还望归还。”
“李某自然不会亏待阁下。”
“哦?怎么不亏待,你说来听听?”抬棺匠忽而笑了笑,似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阁下想要什么?”我沉声开口。
抬棺匠的身手绝对不简单,那么大的木杠他拿在手里轻若无物,我和何雉还有要事在身,肯定不能和他硬碰硬。
况且他并没有凶恶面相,只不过偏执了一些,更不需要动手。
能安稳找回苗光阳的尸体,才是上策。
“呵呵,既然这样的话,一百条大黄鱼吧。”
“又或者,你拿不出来的话,我就要你身边那女人,怎么样?”抬棺匠顺手就指着何雉。
何雉脸色骤然一变。
我眉头也紧锁起来。
这人的要求,显然我答应不了。
还没等我继续说话,那抬棺匠就冷声呵斥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穿个唐装,还真的以为你是先生了?还有你这小姑娘,不过十几岁大,偷了你家长辈的铡鬼刀和哭丧棒,仔细回去就被打断腿!”
“老子出道这么些年,还没有人敢从老子手里头拿走一具老子看上了的凶尸。”
“悬河里头的尸体可都是无主之物,老子将其弄走,那就是老子的东西,和你没关系!”
“不然的话,你可以来领教一下老子手里的龙杠!”语罢,他狠狠一跺手,那根龙杠轰然一下又撞击在地面!
那力道,让地面的砖石都裂了好几块!
“你!”何雉的铡鬼刀骤然横在胸前。
我面色更沉,垂下来的通窍分金尺也半举了起来。
这种情况,那就只能够硬抢了。
我不可能看到苗先生的尸身,还要离开。
万一这抬棺匠将其带走了,那我就无处可寻了……
他也有镇尸的本事,苗先生很凶,他竟然能将其压在棺材里面。
我更不能打草惊蛇后离开。
何雉的余光扫过我的手,我动作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她顿时右腿一抬,狠狠地在墙上一蹬!整个人就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抬棺匠冲去!
她猛地扬起铡鬼刀,劈向抬棺匠的胳膊!
我同时踏步往前,紧握着通窍分金尺,准备效仿郭天玉对付柳天牛那般,先让此人手臂脱臼!瞬间,何雉就接近到了他面前。
抬棺匠的手却朝着右侧一拉,顿时那根龙杠则是倒了下来,何雉左手去撑,右手还要劈刀。
结果她闷哼一声,左手竟是没挡住龙杠,反倒是不堪重负一般。
她右手的刀自然劈不下去,立即去挡龙杠!
她双手撑住之下,才没让龙杠砸下来。
抬棺匠陡然伸出左手,拍向何雉的胸口!
我已然冲至近前,铜尺直接劈向抬棺匠的左手手肘!
他却忽而抬起腿,狠狠地朝着我一踹!
左手反而抓向通窍分金尺。
砰的一脚,他踹中我腹部,那一股大力让我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同时他左手也直接握紧了通窍分金尺,直接要从我手中拔出去!
我哪儿能松手?!
卯足了气劲没松开,我左手反倒是极为迅速,抽出来了腰间的卜刀,直接朝着他腿上一扎!
他此时正在收腿,余力未足之时,何雉又在撑着龙杠之余,抬腿用力踹向他胸腹。
我和何雉两人的合力一招,眼看就要将他制服!
可他冷哼一声,右手猛地一甩。
那龙杠虽然被何雉撑住,但却被他往后一拉,脱离了何雉之后,又重重一甩!
我和何雉几乎同时被龙杠横向击中,砰的一下,砸向了后方的墙壁!
撞击在墙上,我已然觉得喉咙一阵腥甜。
何雉的更轻巧灵活,她在撞击上去的一瞬间,双腿往后屈起,双脚落于墙边,双手在后方借力。
又如同弹射一般跃出,她瞬间落在了那抬棺匠的肩头上!
抬棺匠大怒,骂道:“臭娘们!敢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