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军警脸上屈辱的表情,禾月心情大好。
禾月正玩得开心时,耳边突然响起异响。
砰——
门外传来一阵枪声。
禾月意识到不对,立即对着铁肠“嘘”了一声,随即来到窗前,透过缝隙悄悄窥视窗外动静。
雨已经停了,凌晨的夜色如墨,寂静的街道上只有几盏路灯投下昏黄的光芒。
几个身影在路灯的晕影中晃来晃去,他们手持武器,脸上带着防毒面具,神情凶悍。
是gss的人。
“森下禾月!滚出来!”其中一个男人吼道。
他话语刚落,其余同伴立刻响应,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械,朝着诊所的大门一阵狂暴的扫射。
子弹雨点一般打在门板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门框也随之颤抖。
“听说你嚣张的很,不肯给我的小弟面子,还下毒捉弄他们?我今天就要领教一下,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子弹厉害!”
为首的人拿下脸上防毒面具,怪笑着点燃一支烟。
“如果不想死,就滚出来投降,否则你的尸体明天就要被挂在路灯上!”
“如果我们杀了你,可就没人给那群贱民免费看病了,没有你的保护,贫民窟里所有人都要病死哦,啊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免费帮穷人看病”这句话,铁肠脸上掠过难以置信的迷茫。
如果森下禾月是犯罪组织成员,为什么他会免费帮穷人治病?
对他而言,世界上的事情非黑即白,好人与坏人的界限总是清晰可辨,然而现在,这个界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铁肠想不明白,他那一向直来直去的脑回路有些卡壳。
这边,禾月从旁边抽屉里摸出手枪,子弹上膛。
他悄悄匍匐到门边,通过门缝向外看去。
那些人还在踹门,脆弱的门板在一次次的冲击下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碎裂。
他倒不担心自己会死,gss就像猴子那样哇哇乱叫,但他们的智商像草履虫一样微不足道。
好吧,让他想想:他擅长下毒,但gss的人戴着防毒面具,毒药不起作用。
这也好办,房子的天花板上安装了消防喷洒装置,他将一些墨汁灌进喷头里,对着这群人喷洒,墨汁会弄脏防毒面具的眼镜,导致他们看不清前方的路,这样就能强迫他们将面具拿下。
等到他们没了保护面具,他就将毒药投入通风孔,通过风控系统将毒气扩散出去,让他们中毒。
该死,这样会将屋子弄得很脏,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禾月正纠结着,突然闻到一阵香气。
这气味极淡,清冷而又渺远,在细腻的夜色里一寸寸铺展开来。
他抬头,一枚花瓣落下,覆盖他鼻尖上。
梅花?
禾月正诧异,此时一双手从后面伸来,猝不及防地揽住他的身体。
禾月心中一惊,正欲挣扎,但那股强大力量将他紧紧束缚住,无法动弹。
紧接着,那双手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姿态,将他的头用力按进了温热的怀抱之中。
“捂住耳朵。”
冷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禾月诧异地抬起头,发现铁肠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脸颊紧贴着对方的胸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衣物下冰冷的心跳声,以及那通过肌肤传递而来的、略微柔软的触感。
禾月茫然:“……什么?”
“耳膜会撕裂的,捂住耳朵。”
对方的气息喷洒在禾月脸上,让他心脏一颤。
虽然不明所以,但面对这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还是乖乖用手捂住了耳朵。
铁肠将剑握紧举过头顶,剑身反射着夜色的幽冷,伴随着剑刃上的寒冽光辉扩散开来——
“恶邪即灭,雪中梅——”
伴随着黑暗中的吟唱,一道凌厉剑气紧贴着地面,从黑暗的一角暴射而出,带着死亡的尖啸声横扫出去。
搅碎夜幕,割裂空气,震得禾月心神俱颤。
恰好这时,门外的歹徒们用脚踹开了诊所大门。
但他们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剑气席卷着抛到了半空中。就像一阵被风扬起的灰尘,就这么被抛入了幽深的黑夜之中,瞬间无了踪影。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一切归于平静。
屋内尘土飞扬,一片狼藉,家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禾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直愣愣地看向铁肠:“你不是被绑住了吗?”
铁肠用手握紧剑,像是没了力气,一下半跪在地上,他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喂!”禾月连忙上前扶住对方,“你没事?”
他喘`息着,勉强抬头看向禾月,眼中肃杀的眼神逐渐褪去,化作一片虚无的混沌。
随后,他身体支撑不住向前倒去,整个人重重砸在禾月胸前。
又一次,砸在了禾月的锁骨上。
梅开二度,禾月又一次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