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小时前,条野出差归来,还没来得及卸下肩上的风尘仆仆,他就被福地樱痴叫到了办公室。
“哎呀呀——”条野对着福地调侃道,“今天是周末,队长居然没喝醉,真是难得啊。”
福地樱痴一脸颓废:“禾月说,如果我再敢在白天喝酒呕吐,他就毒死我。”
禾月来了没多久,就已经有团霸的趋势,他敢直接跟烨子顶嘴,也敢威胁说要剃光福地的胡子。
福地樱痴:“条野,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谈谈禾月的事。”
“禾月?”
福地:“是这样的,刚刚我受邀参加了异能特务科的某个开幕仪式,趁着他们不注意,烨子君,咳,他用一些不法手段入侵了特务科内部的资料库……”
条野无奈:“队长,您太乱来了,如果被异能特务科发现,会挑起战争哦。”
福地:“总之呢,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禾月的名字在异能者名单上,他被归类为了‘异能人士’。”
说着,福地直起身子,嘴角挂了冷笑:“这就奇怪了,既然禾月是异能人士,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听到这儿,条野一愣:“所以,您认为——”
“没错。”福地樱痴眼中泛起寒意,“如果这个消息被证实,那就表示,异能特务科将禾月送过来是别有用心,或许……禾月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卧底。”
听见“卧底”两个字,条野的心脏重重沉了一下,一种不安感弥漫开来。
福地樱痴猜的没错,禾月的确是异能人士,作为幼驯染,条野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事实上,条野一直怀疑禾月是卧底,但他了解禾月,就算是卧底,禾月也一定是有正当理由。
思索片刻后,条野按捺住心里的不安,笑道:“队长,您昏头了吧,这种事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猜,一定是异能特务科内部的资料系统发生故障了,他们一向管理混乱,您知道的。”
“我跟禾月一起长大,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任何异能哦。”
眼见条野信誓旦旦,福地樱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很快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嘛,其实老夫也这么觉得!”福地用手捋着胡子,用一种近乎夸张的愉快语调说道。
“禾月那么漂亮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背叛之事的人啊!如果他真的是卧底,那我可真是要伤心透顶了!”
“不过,真可惜……如果禾月真的有异能,那他的异能会是什么呢?”
此时在另一边,在残破的火车车厢内,一场对峙仍在持续,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眼看末广铁肠无力反抗,辻堂想要拿出对讲机通知异能特务科。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对讲机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杀意突然从他背后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砰——”震耳欲聋的枪响猛然在辻堂耳边炸开,子弹以惊人的速度划破空气,紧贴着辻堂的头皮掠过。
辻堂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只见禾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截车厢的连接处,他一手稳稳地举着手枪,枪口还冒着淡淡青烟。
“离铁肠远一点。”禾月语气冷漠。
禾月眼神中没有温度,他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敌人。
辻堂想要质问禾月,但又意识到不能暴露禾月的身份,于是诧异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好意思。”禾月举起自己的围巾,上面扎着那根射向他的麻醉针,“麻醉针穿透了围巾,只刺入了我皮肤几毫米,所以我昏迷几分钟就醒过来了。”
从踏上火车开始,禾月就从察觉到了不对:车厢里的人多数戴着口罩,但这周围空气清新,最近又没有流行大规模传染病,戴口罩的意义为何?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为了遮盖脸上的微表情。
禾月用持枪的手指向辻堂,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第二个敢给我下药的人,我以后再收拾你,现在,解除你的异能,马上。”
辻堂的异能可以加速时间流逝,也能逆转时间流逝,消除掉铁肠身上的不良反应。
辻堂沉默半晌,他苦笑着用手拭掉嘴角血迹,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解除异能的。”
说着,辻堂从地上捡起麻醉枪,带着坚定而决绝的眼神,他的手指缓缓地搭在了扳机上。
见此,禾月冷笑:“你还想对我开枪吗?”
“不。”辻堂低声说道,“禾月,你是个很好的前辈,我不想再让你遭受被杀的痛苦了。”
说完,辻堂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脖子。
禾月吃了一惊,立即想要上前制止,但晚了一步。
辻堂扣下扳机,麻醉针刺入他的皮肤,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完了。禾月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十五分钟,不解除异能的话,铁肠必死无疑。
随着时间流逝,铁肠握住剑的手已经不稳,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而痛苦。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濒临死境的躯体下,那颗残缺的心脏正在急速跳动,但每一下都在撕裂着他的身体,产生阵阵尖锐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