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里人都走了,杨振兴看到爷爷又转身回到他住的东屋,关上门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
市工商联主任说的‘中华老字号’复兴计划他也听到了。
爷爷一直都期望家族老字号重开,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人家都上门说会帮忙了,爷爷反倒拒绝了这件事情。
搞不清楚其中的关键,杨振兴没再多想,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继续在院子里抻练身体。
经过几年下来的滋养,杨兴盛咬牙买的好东西见到了效果。
原本瘦瘦小小,脸色没正色儿的杨振兴,身体条件逐渐追赶上了其他正常孩子。
就拿何尚超来说,刚认识那会儿杨振兴还矮对方接近一头,现在站一块基本显不出多大差距了。
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即使身体逐渐变好,脑袋依然跟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大。
这一年来同样跟着一起调养的杨玉婷,小脸不再黑漆漆的,也在一点点的发生转变,原本枯枯少少的头发,现在能扎起好看的小辫儿了。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
杨家现在就俩大老爷们,没人会扎头发,杨玉婷的头发,都是每天早上早起,站门口等着去上学的何尚超姐姐何秀娴路过时帮的忙。
连头绳和小发卡,都是对方送给她的。
现在杨玉婷是何秀娴的一号跟屁虫,杨振兴已经沦为平时何秀娴上学后的备胎了。
吃过午饭,爷爷继续在院子里拾到缸里的金鱼,杨振兴则在院子里的小桌上,铺开纸练字。
小时候他有睡午觉的习惯,但随着年龄增长和身体发育,精神头旺盛,中午如果睡觉的话,有时候晚上就睡不着了。
为了打磨他的性子,杨兴盛让他从今年开始,利用原来午睡的时间,坚持练两个小时的字。
而且还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吹雨打,日日不停。
院子里的积雪还没消散,小风吹得杨振兴小手通红,笔都哆哆嗦嗦握不住,但是他依然咬牙坚持,按照爷爷的要求练习。
觉得撑不住的时候就停下来搓搓手让手指头变得暖和一些。
这两年的天气变得很怪,冬天可以说一年比一年更暖和。
头几年过年,大家都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粽子似的还不行呢,手上不戴手套,抓了铁东西甚至能把皮揭下来。
可现在少穿两件,在冬天也不会觉得有多冷,顶多三九天的时候,还需要全副武装。
听何爷爷说,这是饿什么现象。
杨振兴也不知道是到底是哪里饿了,会让冬天变得不再寒冷,他想着回头问问刘建业,当他饿的时候,身上是不是会觉得有哪里发热。
年后工厂开始陆续上班,杨兴盛也再次蹬着三轮,出门去找活儿干。
距离春菜上市时间还早,这会儿大家家里过冬的食物还没有吃完,暂时不需要大清早出门卖菜。
家里大人们都去上班,孩子少了人管,立刻开始耍起来。
何尚超和李国庆也是如此。
原来家里还有爷爷看管着他们,现在他俩爷爷都被返聘回去,年后经常离家去上班开会,这俩人自然迫不及待的出门去玩儿。
距离开学也没几天了,他们要趁着最后的放假时光,好好的玩儿个痛快。
这天,两个人又来找杨振兴出来玩儿。
把杨玉婷送去何秀娴那边让她们带着小丫头跳皮筋,三个小孩儿拿着过年用压岁钱被迫在大人那换来的几分钱,去胡同口食品店买东西吃。
本来有说有笑的往胡同口走,哪知道半路碰见了孙闻那群孩子。
那群小孩儿看见何尚超和李国庆他们,不敢惹,但是对于杨振兴,就没有顾忌了。
不用孙闻说,身后的一群孩子立刻唱了起来。
“某某某的头,像气球,有山有水有河流!”
“大头大,大头大,人人大头都朝下,你不信,问你女马,你女马大头也朝下!”
“奔儿头,奔儿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你有奔儿头!”
“哈哈哈,你们怎么这么说话啊,人家没有妈,你让人家回家问谁去啊?”
“问他爸爸去啊,对了,他爸爸让他给气死了,他也没爸爸!”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这分明指桑骂槐,冲着杨振兴来了。
三人儿停住脚,何尚超站出来,指着一直没说话的孙闻说:“让他们嘴巴老实点!”
孙闻摊摊手,毫不关己的回答道:“又不是我让他们说的,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嘛说嘛,我还能不让人说话?”
一句话顶的何尚超没了言语。
对于胡同里的孩子来说,不管是何尚超也好,孙闻也罢,都是惹不起的存在,因为他们都住在机关大院儿里面。
不同于西城的那些军区大院,都是单独修建一个大院儿,外人不让进,很多部委的宿舍都在胡同里面。
比如三条四条就有很多院子是文化部的宿舍,六条那边还有轻工业部的宿舍。
这些人的家里,不管是权势地位还是家庭条件,比胡同里其他普通工人家庭肯定要好些。
不光家里大人叮嘱不要去惹那些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