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种西湖龙井的御前八棵,是华夏十大名茶之首,每年产量不过二两,在古时乃是贡茶,只有皇帝才能喝得上。
而父亲手中珍藏的茶,还是京都他的老友某位领导,所得来的馈赠。
这茶本来就没几两,平时莫要说拿来品尝,就连拿出来看都不舍得。
谁曾想到,父亲今天竟然用这种天价好茶来招待一个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青年。
偏偏这青年在听到“御前八棵”这四个字时,依然表情平淡,无动于衷。
他这究竟是孤陋寡闻呢,还是故显深沉?
对此,乔卫东宁愿相信前者!
乔卫东虽是纠结,但不敢违逆父亲之意,只得皱着眉头,亲自去取茶,并在一旁为两人沏上。
“小哥,请!”
乔老托起手中茶盏,朗笑着对陈二牛使了个请的手势。
陈二牛微微一笑,举盏轻品一口,却是并未说话。
西湖龙井御前八棵的贵重,他当然知道。
只是,以他的身家来看,纵然是此等好茶,也是凡品。
在他的珍藏中,莫要说这御前八棵,即使是比之更为珍稀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也有不少存量。
陈二牛越是表现得不卑不亢,乔老对其神秘感就更为浓烈。
只见,乔卫东对陈二牛的看法,却是与乔老迥然不同。
他久历官场,自认为识人无数,觉得陈二牛这不过是故作高深而已。
乔老及时察觉出乔卫东的不悦,赶紧朝其使了个眼色
,旋又试探着对陈二牛笑道:“小哥,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找我,可不仅仅只是来品茶的吧?”
“东家,陈先生是来……”
左义杰一直伺立在旁,没有说话的机会,此时听闻乔老询问,正想将陈二牛购药的来意说出,却被陈二牛伸手挡下。
“乔老,晚辈若没有看错的话,您刚才所修的,是武当心法,纯阳无极功吧?”
陈二牛径将犀利目光看向乔老,竟是答非所问道。
“这……小哥目光果然锐利,老朽所练,正是纯阳无极功。”
乔老闻言,面现愕然,不解陈二牛此问何意。
陈二牛点点头,旋又问道:“不知乔老修习此功法多久了?”
“此功,老朽已修习十几年之久。”
虽是不明白陈二牛葫芦里卖的什么人,乔老依然还是如实回答。
“武当纯阳无极功,由三丰真人当年亲创,是道家功法之精华。”
陈二牛淡然一笑,道:“此功内外双修,动静结合;内练五脏六腑,外练筋骨皮肉。”
“刚才我观乔老您闭目冥坐,内视丹田,一切皆循法而修,这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乔老您是否可想过,您有旧疾在身,并不适合修习这套功法。”
“什么?小哥,你……怎知我身有旧疾?”
听闻陈二牛此言,不仅乔老大惊失色,就连一直对陈二牛心怀不屑的乔卫东,也是惊得张口难合……
乔家父子俩不得
不惊。
因为,乔老身有旧疾,这是极为隐密之事,除了父子二人,几乎无人知晓。
实际上,乔老所患之疾,说到底也并非病症,而是年轻时与人比斗时留下的内伤。
为了治愈内伤,乔老从此遍访名医,学习疗伤之法。
谁料,久病成医之下,乔老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地走上中医道路,成为当世屈指可数的名医。
十几年前,乔老终于找到了疗伤之法。
那便是修炼纯阳无极功,以调内息,再辅以药物治疗,这才将折磨了他三十多年的伤势给压了下去
在乔老眼中,这套偶然得到的武当纯阳无极功,不但是他疗伤之本,更是他一直坚定的探寻武道的方向。
但,现在陈二牛居然对他说,他并不适合练这套功法?
这又如何不令之心惊失措!
陈二牛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乔老,纯阳无极功刚猛霸道,可将肌体脏腑打制得更为精纯,有益于疗伤驱毒。”
“但过刚才易折,正因为功法太过强猛,若不能运用正确调和之法,对修炼者本身的经脉也是有阻塞影响的。”
“经脉阻塞,轻则修为误入歧途,难得寸进;重则躯体受创,走火入魔。所以,乔老,我说这套功法并不适合您来修炼。”
原来如此!
听到陈二牛如此说,乔老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只觉得练了这么多年的纯阳无极功,虽然伤疾得到控制,但修为却是得不到多
少进步。
敢情,正是因为修炼了这套功法,阻塞了经脉,才致使实力一直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