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已经过了,这个冬季特别漫长,树桠没有长出该有的新叶,哈伽莎也没有等到该归来的人。
受够了百无聊赖的日子,哈伽莎披上雪白的披肩决定去树林里散散心。
多里暗中提高警惕,因为四处单挑,乌洛斯的敌人可不少,一不小心自己的任务可能就完不成。
池塘上结着一层薄冰,能够浅浅看到鱼的游影,天空一片灰蒙蒙,闪电在天际乍现。
“哈伽莎小姐,我们最好还是早点回去吧,我感觉可能要下雨了。”
多里的警报不停响动,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连忙催促蹲在池边看小鱼的哈伽莎。
哈伽莎没有多问,多里这么说应该有他的道理,站起身缓和一下眩晕感,准备往回赶。
但是,来得及吗?
更深处的树林里幽暗一片,无数的赤红兽眼浮现,空气中的腥臭味明显得哈伽莎不禁捂住口鼻。
看来今天走不掉了,多里暗中放出信号弹,申请支援。
剩下的时间只能拖延了,多里虽然有乌洛斯的力量在,但是一边要打斗一边要护着身为人类的哈伽莎,未免过于吃力,多里变成人身不断挥动手中的镰刀,绝望不已。
要是乌洛斯在就好了。
哈伽莎从路边捡了一条长棍,虽然不能和多里一起作战,但是勉强打退一些小的妖精还是可行的。
兽潮见长攻不下有了退却的意思,多里和哈伽莎气还没松,就听到号角的轰鸣声,哈伽莎帮多里包扎手上的伤口,看着多里脸上的绝望,心中的不安达到极点。
“多里?”
“哈伽莎小姐,待会我会誓死掩护你先跑,你使劲向东南方去,乌洛斯大人在一个巨大的山洞内冬眠,您身上的蛇鳞可以开启结界,只要乌洛斯大人醒过来你就安全了。”
“多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出来逛,是我害了你。”哈伽莎双手颤抖,泣不成声。
“多里,我们一起逃走,我们一起走,等乌洛斯回来大家一起看烟花。”急切地抓住多里。
“不是您的错,就算现在不来,可能什么时候也会来。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烟花,最好是和我的树一起,和大家一起。去吧,哈伽莎小姐。”
哈伽莎偷偷把乌洛斯给自己的护身符塞进多里的口袋,背过身逃跑。
多里窜起身,浑身燃烧起紫色火焰,冲向来者——一只猎豹。周围的妖兽瞬间把多里包围,鲜血溅到了哈伽莎的脸上。
“快走,哈伽莎小姐!”
哈伽莎不敢再回头看,泪水迷糊了双眼,疾速地奔跑,呼吸被鼻涕堵住,无力地发出呜咽声。
“为什么我只是个弱小的人类,我谁都帮不了,多里,乌洛斯!”
嗓子眼因为过度的运动干涩剧烈,一股腥甜味盈满口腔。
东南方,东南方,在哪里?
乌洛斯!
结界里沉睡的乌洛斯睡得不太安稳,蛇尾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是谁,谁在叫我?
巨大的蛇瞳睁开,朝结界门口看去。
哈伽莎的脚已经快没有知觉了,身后的妖兽还穷追不舍,全身充满无力感和绝望。
一只妖兽已经追上她了,以人类的身体是没有办法跑过拥有魔力的动物的。
脚踝被死死咬住,血肉模糊,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还想手脚并用往前爬,可是妖兽没有给哈伽莎这样的机会,另一只脚也被咬断。
剧烈的痛感让哈伽莎难以保持清醒,但是不甘心就此死在这里,不甘心辜负多里的苦心。
哈伽莎奋力抓住手边的石块狠狠砸向一只企图啃她脸的妖兽,妖血溅到她的眼睛里,辣的睁不开眼睛。
血腥味扩散开来,刺激得其他妖兽双眼通红,被包围了,没有人发号施令,饕餮盛宴开始了。
“不!!乌洛斯!”
乌洛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窒息,心口蛇鳞处传来一阵阵绞痛,不对,哈伽莎出事了。
顾不得冬天还没有走,强行打开结界,化作流光在空中寻找哈伽莎的身影。
好浓的血腥味,乌洛斯的不安逐渐升高到最高点,不会是,不,不会是哈伽莎的,不会的。
一群妖兽正在分食,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这个味道,这是,哈伽莎。
乌洛斯险些跪下,一口鲜血喷出,它们竟然敢,我的哈伽莎。
乌洛斯维持不住人形,体型不断膨大,足有几层小楼高,炽热的紫色火焰包裹全身,眼里没有神志,只剩下蚀骨的杀意和愤怒。
锋利的毒牙喷洒出大量毒液,一瞬间腐蚀率先龇牙的妖兽眼睛,它们翻滚着,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火焰化作长针一根根把它们钉死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狠狠地把嘴里还有鲜血的妖兽捶进地里,几十个大坑霎时间出现。
没有任何一只妖兽可以站得起来,在坑里,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么死了,便宜你们了,你们就该比我的莎莎惨一千倍、一万倍,死不足惜。”
乌洛斯再次化成人形,踉跄着爬到哈伽莎的旁边,哈伽莎几乎是个血人,整条腿血肉模糊,依稀可见森森白骨,至死她都没有闭眼,死死盯着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