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都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明姝淡然的笑了笑:“不气啊,她跟我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我干嘛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你们生气,是因为你们太把她当回事了,她在这家里这么嚣张,完全就是被你们惯的。”
大家听着明姝的话,都面面相觑。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还没人拿到明面上提过这件事呢。
明姝看向老爷子:“爷爷,我有几句实话,不好听,但中肯,您要不要听一下,要是您怕我说话难听,会生气,我就不说了。”
老爷子摆手:“你说,没事。”
明姝也没再遮遮掩掩,直言:“既然江家一直没分家,大伯懦弱,您从一开始就不该给大伯母做主的机会。她对江家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您认为她说的不对,就该端出态度来压制她,而不是看在大伯的面子上忍她,说白了这里面您惯她惯的最厉害,所以她在您面前,才那么理直气壮的作。”
老爷子点了点头,叹口气:“这……是有我的责任。”
“不光你的责任,我公婆和三叔三婶也有错,大伯已经被大伯母给毁了,你们明知道这一点,还多方关照他家,一味的救济和忍让,让大伯母尝到了甜头,就像是蚂蟥喝了血,捏都捏不下来,慢慢就理所当然了。”
“我要是大伯母,欺压着自己老公,非但没人指责,还有人一味的讨好、帮我摆平所有事,我也不会认为我自己错了。”
方书玉和田红袖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虚。
江岁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大伯母把自己家孩子都教育成什么样了,还对我们几个品头论足、说三道四的,我哥、堂哥和我都能自己找到工作,偏她家三个孩子的工作,都得让咱们家里人给找,就找了他们还不珍惜,挑三拣四,可不就是惯的。”
明姝点头。
江岁跟她聊得来,越说越气:“大伯母每次无理取闹,见凡她回来道歉,家里人总是会为了让大伯不要为难,当做之前的事情没发生,翻篇过去,可哪次大伯好受了?要我说,大伯也是自己活该,一个大男人被媳妇欺负成这样,他……太熊包了。”
“江岁!”江守诺斜了江岁一眼。
江岁撇嘴,看向明姝:“嫂子你看,又来了,说不得。”
明姝听着江岁无奈抱怨的语气,忍不住又笑了笑。
老一辈的人,家族观念重,尤其像是这种置于权力中心的家族,更是追求人心和团结。
分了家,传出去会被人耻笑!
可……
“各位长辈,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蹬鼻子上脸。大伯母现在就是这个家里的定时炸弹,一个毒瘤,当家里条件不利的时候,这瘤子随时都会变成恶性的,来反噬家族。”
说白了,废话没用,干她就完了!
“你们要么做出改变,让大伯母从此以后不敢再在这个家里飞扬跋扈,要么就别抱怨大伯母的行为让你们恼火,因为这是你们惯的,你们自找的。”
江岁担心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人,这话要是自己说的,她爸肯定又要训人了,可是从嫂子嘴里说出来,大家竟然都没意见,也没说话。
倒是方书玉看向明姝,眼神透着几分坚定:“姝姝,你说我们几个怎么改变,才能让你大伯母不要这样?”
“就两点,别听她的什么长的幼的,忍什么?不忍!看不惯就怼,怼到她没有面子,怼到她抬不起头,以后看都不想来看你一眼。还有,不要再管他家的破事了,要是实在忍不住,非要管,你们就学她的所作所为,对她家落井下石吧。”
几人被她的话惊的互相对望,都没说话。
倒是明姝又问:“以前大伯母他们经常回来吗?”
方书玉想了想:“不能说一天一趟吧,一周四五趟总是有的。”
“你看,自打我认识她一来,我一次也没让她从我手里讨过好处,她让我不爽了,我就怼她,结果我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她几乎就没怎么回来过。如果以后这家里没人惯她,不用你们说,她自己也不会回来找不痛快的。”
江战见几人都在沉思,他拿着筷子,给明姝夹了菜,语气淡淡的:“方法姝姝已经给了,我觉得很好,用不用在你们,反正以后大伯家的忙,我一概不出面,你们也不必找我。”
明姝莞尔一笑,将江战给夹的菜吃掉。
方书玉也不再犹豫,“我也听姝姝的。”
老爷子一拍大腿:“行,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大一家是必须整治了,不然以后不知道得给家里带来多大的祸患。”
江岁偷着乐,以后应该就不用再看江菲那明明狗屁不是,却嚣张跋扈的嘴脸!
一直没说话的江祁看向老爷子,“爷爷,那堂哥工作的事情……”
“不管了,他不是好高骛远,不接他爸的班吗?那等你大伯退了休,就让他们一家睡大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