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打算,正在不断的将滚逼到偏僻的角落里。滚由于是劣势的防守方,只能被迫不断后退,慢慢进入了一片低矮的草丛,四周的视线被全部挡住了。
滚有些焦急起来,外面是看不见这片草丛里的,刚才那阵子兵荒马乱,估计也没有同伴看到自己被逼到了这里面,自己很可能将得不到同伴的支援了。而且作为劣势的防守方,滚现在虽然还能凭借敏捷性躲开对方攻击,可只要有一个不小心被抓住,那么不能及时挣脱逃开的话,输的肯定是自己。面对沾满同族组织液的凶手,滚在单挑格斗的技术上就是个萌新。
真是怕啥来啥,滚由于胡思乱想的太多,在一次闪避攻击的时候慢了半拍,结果一只触角被敌人的上颚给牢牢夹住了。
滚疼的张大了口器,上颚也咬住了对方头颅的下部,但是这里甲壳厚实,并不能给对方造成实质性伤害。
蚂蚁的触角功能类似于人的鼻子和手指,神经异常发达,滚这下被狠狠的钳住了触角,那疼痛感读者朋友们可以这么体会:就相当于一个人鼻子被人重击了一拳,”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或者像人的手指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一股火燎燎的感觉并着十分的刺痛瞬间冲进了脑神经,恨不得涕泪其流。
滚这边吃疼不止,身子都蜷缩了起来。那只大凶手工蚁的目标也并不是滚的触角,就算能折断滚的触角,也没达到她理想的结果。她甩开了由于疼痛而软弱无力的滚的上颚大螯,将滚用力一甩,滚就飞出去在地面上打了三四个滚。
滚刚再地上滚完几圈,还没反应过来。这只大凶手工蚁已经如同黑夜里的死神一样追上来趴上了滚的后背,她的锋利的上颚大螯架上了滚那脆弱的脖子。
这对剪刀一般的大螯上占满了组织液,这是之前在巢穴里杀死的一只和滚一样的雄蚁的时候留下来的,那只雄蚁还在睡梦中便不明不白的脑袋和身体分家了。而更早的一夜,也有一只雄蚁遭此厄运。现在,这只凶恶的大工蚁将要取得她的第三个战果,向着她的任务目标再靠近一步。而之后,她要仔细的舔干净身上的组织液,重新设法混进刚才的队伍里,再寻找机会杀死更多的雄蚁。
她的大螯已经夹住了滚的脖子,只要再稍微一使劲,上颚内侧那尖锐的刀刃就能一点点刺破雄蚁脖子上那层脆弱的甲壳,然后切断里面的肌肉、食管和淋巴管,让这只可怜的年轻雄蚁彻底断气。
滚绝望的挣扎着,却无法将敌人甩开,他已经嗅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
大凶手工蚁的上颚并没有来得及合拢。
“啪嗒”,一滴硕大的水珠砸在了滚身旁不远的地面上,银瓶迸裂,水花四溅,泥水飞扬。
滚和大凶手工蚁都愣了一下。
之前预感到的豪雨就这么突兀的降临了,没有一点点小雨作为预兆和铺垫。由于忙于厮杀,这些雄蚁和工蚁都忽略了天气的变化和身体的反应。
“啪嗒”“啪嗒”“啪嗒”
接二连三的硕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每一滴都足够一只蚂蚁在里面游泳。
突如其来的雨点打乱了大凶手工蚁的计划,为滚多赢得了一两秒的生存时间。但是,现在这只大凶手工蚁决定立刻下手杀死滚,然后赶紧找个地方去躲雨。
她的大螯再次收紧,牢牢的夹住了滚的脖子,准备给他来个斩首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