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属下匆赶来,跪地禀报:“殿下,京城传来消息,太子遭遇刺杀。现在满城风雨,百姓都说太子是不祥之人。”
四皇子闻言,仰天大笑:“让太子和临安王相互缠斗,本王坐收渔翁之利的感觉,当真痛快!”
他转身看向右下方站着的蒙面男子,赞赏地点头:“此计甚妙。”
蒙面男子微微躬身:“不敢当,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辅佐殿下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明日你便启程入京,务必要取得太子的信任。这计划关乎我们的大业,绝不容有失。”
“殿下放心,”蒙面男子低声道,“已有人先我一步出发。有她的帮助,取得太子信任易如反掌。”
四皇子满意地点头,转身再次望向远方。
“太子、临安王,你们就继续争斗吧。等你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本王登基称帝之日!”
“听说本王那二哥哥要来东泽边境,不知道是会安置何处?”
巨瓮关是阻挡东泽人的重要关隘,关外至金明河边的土地都属于大启,这快地方做交易集市,既阻断了东泽人进城的可能也促进了两国贸易。
四皇子便管理着这一块。
若是百里槿戍边,多半会在城内。
四皇子一想到这一点就郁气难解,一个曾经在他面前连最低等的奴婢都不如的人,如今也敢骑到他头上去。
他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他朝侍卫招手,递出去一封密函:“把这个给那帮野蛮人送过去。”
面具下的吴言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向四皇子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物件。
太子、临安王、四皇子,几个皇子罢了。
都将成为他开国路上的垫脚石。
又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四皇子的披风猛烈翻飞,他岿然不动,冷冽的目光穿透风雪,直望那遥远的帝都。
帝都此刻风雪压艳阳,街上人影稀疏,云舒然坐在高楼暖阁内,看着新长出来没多久的新绿被一点一点覆盖。
街道两旁的粥棚里人头攒动,热气腾腾。
一老者坐在火堆旁,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相比于年初的雪灾,这一回又序许多,朝廷的粥棚和避难所早早开了,大家都能有瓦遮头,有一口热的,看起来也不乱。
这次的雪灾不会很久,约莫到了四月初就断了。
到时候直接入夏,积攒一季的雪全都融下来,抗洪才是重中之重。
云御南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转身对云舒然说道:“妹妹,你站进来些。这风雪天,可别着凉了。”
云舒然收回目光,缓步走回圈椅坐下。
她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热气袅袅升腾,她吹了吹,轻呷一口。
云御南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寒意。
“哥哥,”云舒然将忧虑化在热茶中尽数喝下,“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战事可能会提前。”
云御南转身落座,面色凝重:“我也有所耳闻。上面已经在让我们鼓着士气了,想来是不远了。”
云舒然放下茶盏,眼神飘向久远却不曾蒙尘的回忆。
她沙哑的声音染上痛苦:“上一世,父亲和哥哥均死于奸臣之手。但究竟是谁动的手,我至今不清楚。”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仇恨的火光在瑰丽的眸中迸溅。
“舒儿,你能详细说说吗?也许我们能从中找出些线索。”
云舒然深吸一口气,将记忆中的片段娓娓道来。
云御南听着,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名,车骑将军骆起帆
他随即又摇了摇头,骆起帆是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当年在西北战场上还有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背叛?
按下心中的疑虑,云御南问道:“妹妹,你有什么打算?”
云舒然沉思片刻,缓缓道:“按照父亲的性子,他不会因为奸臣就退缩的。”
云御南点头,眉头紧锁:“我担心的也是这个。父亲向来刚正不阿,若是知道有人要害他,只怕会更加坚持要去。”
“假死如何?”云御南突然提议。
云舒然摇头,苦笑道:“父亲的名声太大,不论他走到哪里都很有可能让人认出来。父亲不可能一辈子带着面具过活,这样风险太大。”
云御南陷入沉思,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寂,徒留窗外呼啸的风声。
良久,云舒然开口道:“这件事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委屈一下父亲。”
云御南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云舒然从袖口中掏出一个两指头大小的盒子:“我之前在万山楼得到过一种秘药。这药服下去人便会四肢僵直,头脑不清,但只要及时服用解药就能恢复。”
云御南听罢,先是点点头,随即又睁大了眼睛:“可是…父亲向来看重颜面,这会不会…”
云舒然苦笑着打断了云御南的话:“所以我说,要委屈一下父亲。”脸上阴霾很快被清扫,“但为了保全父亲的性命,这是不得已的选择。”
云御南拿过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