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干活,你们两个乱跑什么?”那名发现虞清酒两人的太监穿着总管服饰,虞清酒看不出他出身哪个宫,但总归极其危险。
她一只手已经捏上了符纸,打定主意若是被发现了身份,哪怕是冒着暂时暴露行踪的风险,也必不能让这个太监出去坏事。
于是虞清酒将手中的昏睡符攥地更紧,严阵以待宦官的靠近。
但直到那人走进,她却发现这人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少戒备的姿态,反而是带着些高高在上的严厉,对两人颐指气使,“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刚好有个差事。”
虞清酒闻言与季廷砚对视一眼,犹豫要不要接下。
却在听到那名宦官的话后,瞬间来了兴趣。
“你们两个,还不快去给皇后娘娘宫中送东西去。”
那宦官神色焦急却恐惧,仿佛虞舒儿是整个皇宫所不能提及的存在,整个人都被虞舒儿这个名字所震慑。
而在交代完虞清酒与季廷砚后,他似乎长出一口气。
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逃出生天之感。
“……虞舒儿,已经可怕到这种地步了吗?”虞清酒默默跟在宦官身后,悄悄与季廷砚咬耳朵。
他们两人一路跟着是宦官来到一处库房,只见不止他们,另外还有好些人正在准备着去往虞舒儿所在的宫殿送东西。
而虞清酒定睛看去,发现全部都是玉石器物,大小原石与雕琢的玉饰摆件。
“去吧,到了皇后娘娘宫中机灵点。”那宦官催促。
“是,是,多谢大人提醒!”虞清酒忙不迭地应了,而后与季廷砚果断混入人群。
这下甚至不需要自己寻找路线,他们秩序跟着走,很快就来到了虞舒儿所在的宫殿,一股令人不适的气息瞬间钻入虞清酒的鼻腔之中。
“到了,”季廷砚低声问,“她要的都是玉器,可有何说法?”
如今的虞舒儿也算是个邪魔歪道了,季廷砚觉得或许虞清酒能解答这个问题。
“嗯、”虞清酒思索片刻,沉吟道:“我觉得,她是想要用玉石中蕴含的灵气?或许是自己吸收?”
想当初,自己刚来这里之时,尚未完全恢复修为,那时甚至连吐纳都困难,可不就是靠着玉石撑过来的。
两人进入宫殿,甚至虞清酒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宫中的陈设会不会有不对劲,就先听到虞舒儿的宫女已经十分识趣的看了一眼虞舒儿的方向,开口赶人:“都退下吧,谁也不许来打搅皇后娘娘。”
而此时虞清酒观察一眼端坐在一边的虞舒儿,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
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怪异。
虞清酒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看向开口的那名宫女,却发现她的神色也十分怪异,似人非人。
察觉到这一点后,虞清酒脚步一转,直接抱着怀中的玉器往深处走,一直停留在了虞舒儿不远处。
近到……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她唇角当即一抽,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脑中闪过些荒诞的想法。
不就是如前世那些流传许久的伯爵夫人吸血鬼吗?都是同样的只杀女人,以折磨人为乐,甚至于就连他们的头衔,其本质也差不多。
虞清酒默然一瞬,看向虞舒儿的目光更加怪异,也被自己的脑部逗乐,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摇头叹气,“没想到还真能故事来源于现实啊。”
谁能想到,虞舒儿居然还能隔空找到知己,还真是缘妙不可言。
四周的宫人都在缓慢地退下,前来送玉石的宫人们也不敢逗留地走了,唯独虞清酒还在兀自沉思。
她刚才忽然发现,站在虞舒儿身边的宫女,不止身上有着不可忽视的血腥气,脸色的红润也同样异于常人。透着几分病态。
难道和虞舒儿有关?虞清酒不太确定,但总觉得背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还有些忽略的地方没能找到……
等找到虞舒儿想要做什么,或许就能说通了。
就在虞清酒思索的几息之间,这名明显特殊的宫女已经将他们所有前来送玉石的‘太监’打发走,而后转身回到了只有虞舒儿一人的宫殿。
这一幕皆被虞清酒看在眼中。
她目光闪烁一瞬,渐渐的落在了一众太监身后,与季廷砚无声无息的掉了队。
直到身边再也没人,虞清酒这才低声凝重道:“虞舒儿身边的那名宫女很不正常,我想回去看看。”
“可以。”季廷砚毫不犹豫。
他方才也注意到了虞舒儿身边那名特殊的宫女,同样意识到此人身上的不同寻常,当即同意了虞清酒想要回去确认一眼的想法。
他们踏上原路返回的小道,边走边低声交谈,但更多时候是一片静谧。
尤其虞清酒武功不行,做不到真正的落地无声,只能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不能引起任何巡逻之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