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舒儿不肯相信自己,执意接着戴不说,还要出言嘲讽。
虞清酒觉得此人不可理喻,但本着人命关天,还是好心郑重的提醒她:“我诚心建议你把这只簪子扔了,抽人精气的东西,戴在身上只会害了你。”
同时暗自思忖,在想太子一个活人,为何要向精魄鬼怪那样,抽取人的精气来使用。
窃取来的精气就算再强大,到底天理难容,身为东宫之主,却毫不避讳的使用,他也不怕以后即位,被龙气所厌弃?
虞清酒神色实在凝重,使得虞轻鸿也愣了一愣,狐疑的看着虞舒儿的发簪。
虞舒儿借面纱掩盖唇角的鄙夷,眼眸浅笑,笑意不达眼底,无奈的轻叹一声:“既然王妃坚持,那我将它拔了便是。”
语调动作,皆是透着对虞清酒的包容,仿佛只是在答应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她轻轻拔下簪子,放在虞清酒眼前晃了晃,笑着道:“这下我与王妃一样了,您可满意?”
虞清酒觉得发簪晦气,在她伸手时便后退一步,看着分明不服气的虞舒儿,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无趣的紧。
看着气运消减的丞相府,虞清酒不想再待下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相府两人主人,男主人虚以委蛇,女主人嫉妒成性,教出一个假面蛇蝎的长女,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此,虞清酒唯一可惜的,便是这好好的一栋宅子,竟然活生生被这一家子改了风水。
世人只说人气养宅,能荒唐到扭转鸿福气运的,倒是不多见。
她垂着眼睫,转身便走,却在抬步的一瞬间,被虞轻鸿猛地拉住手阻拦。
虞清酒瞪大了双眼,惊疑不定看着冒犯的虞轻鸿,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身边来自季廷砚的死亡凝视有如实质,虞清酒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眼刀戳死,皱着眉想要抽出手。
虞轻鸿默然一瞬,神色如常松开手,转移话题道:“王妃怎么不多留一会,用过膳再走不迟。”
他想留下虞清酒,得到了来自赵清芙和虞舒儿两人的反对,虞舒儿攥着发簪一声不吭,赵清芙横了虞轻鸿一眼,语气冷硬道:
“我要照顾舒儿,怕是没时间招待王妃。”
虞清酒本也不愿多留,颔首道了别便径直离开。
“我送送王妃。”
虞轻鸿淡定的仿佛一切正常,让虞清酒一阵恶寒,她被迫与虞轻鸿一道,没走出几步便失去耐心,停步看向虞轻鸿:
“大哥留步,不用送了,相府与王府相近,大哥可以随时来看我与王爷。”
虞轻鸿落寞一瞬,见虞清酒坚持,终于松了口,停在原地道别:
“好,王妃回去后要照顾好自己,有需要的随时来找大哥,您是我妹妹,不用觉得见外。”
他黏黏糊糊的态度让虞清酒避之不及,敷衍的答应了之后快走两步,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的周身范围。
走出没两步,虞清酒想起什么,猛地顿住脚步回身看向虞轻鸿,耐着性子提醒他:
“劳烦大哥帮我看着点相府,尤其月圆之夜,让大家都老实点,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
月圆之夜对季廷砚尤其重要,她不能有半分疏忽,更不能容忍因为一些小人,就毁了季廷砚的大事。
“我记住了,王妃放心,不论是不是月圆,相府都不会对您不利。”
虞清酒停在原地轻声答应,望着虞清酒欲言又止,还想要追上去,却碍于虞清酒的再三拒绝,终于还是止住了脚步。
虞清酒没发现异常,郑重道谢:“多谢大哥体谅,您早些回去吧。”
她一切如常,虞轻鸿却神情落寞,怅然若失的神色落在季廷砚眼中,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目光意味不明扫了虞清酒一眼。
“虞大公子。”
季廷砚忽然出声,虞清酒疑惑的看着他,他却只盯着虞轻鸿,视线幽深,暗含警告:
“虞公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王妃已经嫁作人妻,你也该避嫌了才是。”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无事少来王府叨扰,离王妃越远越好。”
虞轻鸿对季廷砚的警告视若无睹,他看出季廷砚的不满,却故作亲近,温润的笑着挑衅季廷砚:
“兄妹之间亲近本是常事,无需避险。”
他看着虞清酒,目露怀念:“我与王妃同出相府,本就该是与王妃最近亲之人,再加上从小看着王妃长大,比寻常兄妹更多了几分信赖,王爷莫要见怪。”
虞轻鸿持续淡声道:“若说世间男子,最不该与王妃生分的就是在下,兄妹一体,何来避险只说。”
虞清酒越听越觉得怪异,低下头掩盖了几分眼中的深思,开始怀疑虞轻鸿这人,究竟在搞什么。
她想不通,季廷砚却一清二楚,厌恶的看着虞轻鸿,见他说出暧昧不清的话,心中的烦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