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这边顺利回齐王府用膳,因着相府与齐王府距离相近,倒是方便他们随时监工,避免相府阳奉阴违了。
“王爷,查到了。”
莫离神出鬼没,虞清酒见他似乎有事汇报,刚要回避就被季廷砚叫住:“不必,与你也有关系。”
“啊?哦……”
莫离看了眼虞清酒,这才接着道:“属下查到虞舒儿曾与太子密会,似乎关系颇为紧密。”
一句话就让虞清酒瞪大了眼,却忽然也明白过来,为何虞舒儿对季廷砚总是格外针对。
季廷砚与太子针锋相对,虞舒儿既然属意太子,自然见不得季廷砚的好。
“见过季麟之……”
季廷砚若有所思,将这个名字在口中滚了一圈,忽然冷笑着道:“他最近得意忘形,不太安分了。”
“莫离。”
“我记得他想将手伸入军营?”
莫离点头应是:“太子频繁出入军队,想要争取朝中武将的信任。”
闻言季廷砚了然的点点头,敲了敲扶手淡声道:“那就让他长点记性,告诉他,不属于他的东西别强求。”
两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要在军队给太子一个下马威,虞清酒恍惚之间,觉得看到了运筹帷幄的幕后大佬。
她犹疑不定,在两人安排好之后才惊叹出声:“王爷,军队还听您的话吗?”
他不是卸任了?
莫离看着好奇的虞清酒,忽然心头一动,在季廷砚想要轻飘飘盖过前抢答:“这是自然、王妃您有所不知!”
顶着季廷砚警告的目光,莫离语速飞快,与有荣焉:“军队只信服强者,而我们王爷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丰功伟绩数不胜数,军中自然对王爷信服,这不是太子能比的。”
说完他朝着季廷砚邀功一笑,这下王妃肯定对王爷更崇拜了!
虞清酒恍然大悟,是她之前小瞧季廷砚了。
余光瞥见她钦佩的模样,季廷砚总算收回了警告莫离的视线,压下嘴角的一丝得意,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虞清酒若有所思道:
“不愧是天生帝王的命数,果然做什么都能成功吗?”
她再次眼馋起季廷砚身上的气运,然而季廷砚却忽然严肃了起来,郑重的看着她道:“本王并不认为这是命数给我的。”
他望着虞清酒,一双眼眸幽深沉稳:“本王所有的成就,都是在战场上挣来的,若真如你所说的只靠命数,那么我也承担不起这些责任。”
“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人命格高贵,便凭空拥护他。”
虞清酒呆愣的眨了眨眼,明白过来是自己着相了。
她看人的第一眼就观人气数,这样虽然便捷,却极易忽略人本身的努力。
诚如季廷砚,纵有天生的天道庇护,可走到如今,不也是步履维艰,四面受敌,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
她看着季廷砚,暗暗提醒自己天道有常,不可一味深信,否则反倒一叶障目了。
“你说的对,没有通过努力得来的地位,不过是空中楼阁,是稳固不起来的。”
虞清酒认真的看着季廷砚:“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侮辱你。”
季廷砚的地位是稳扎稳打自己拼来的,和太子那种虚假繁华不一样,他有资格得到这一切。
她在认真给自己道歉,季廷砚神色和缓,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王妃,您的院子收拾出来了,您今晚还住偏殿吗?”
初儿小心翼翼过来请示,此时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王爷身边格外冷。
虞清酒惊喜的看着初儿:“当然是回去,走吧带我去看看新院子。”
这下总没有女鬼了吧。
她几乎没什么犹豫就要走,季廷砚没来由的气不顺,叫住虞清酒:“你放心回去?”
“什么?”
虞清酒不解,转身疑惑的看着他,理所当然道:“这又什么不放心的,以前不也这样住的吗?”
很好。
季廷砚磨了磨牙根,轻噗一声冷哼道:“今天在相府你我没能让太子如意,保不齐他会心生报复,若是今晚出手怎么办?”
虞清酒恍然,信心满满道:“放心,他不能拿你怎么样的,你不会有危险。”
不过倒是提醒了虞清酒,她小跑两步来到季廷砚身边,伸出手:“但是我就不一定了,我比你弱,麻烦王爷给几根头发护体。”
“……滚吧。”
得了头发,虞清酒也不在意他忽如其来的小情绪,小心翼翼将头发缠在手上,这才欢天喜地的跟着初儿走了。
莫离简直没眼看,他站在季廷砚身后围观全程,现在被他身上的寒气吓得不敢吭声。
想也知道王爷现在的脸色会有多黑,莫离装死,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