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腹部一阵剧痛将她从美妙的臆想中抽离,某一刻她几乎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灵魂是没有骨头的,虎葵清楚,但面前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徒手能够击中灵体?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身下瘦削的手臂。
林秋眉头微蹙,顺势拧动拳头和手臂,把脱手的力量完全打进对方体内。
虎葵斜斜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对面的墙上。她口中逸散出经年沉积的怨气,身体漏气般的瘪了下去,在墙上贴成一副丑丑的装饰画。
这一拳下去,怨气稍散,虎葵的眼神都清澈不少。
她贴在墙上不能自拔,嘴里喃喃道:“死丫头吃什么长大的,一身牛劲……”
摇了摇头,她回过神来,这绝不是仁爱的普通员工!
虎葵咽了咽口水,刚刚贴近了她的时候,她感受到一种从心里腾升出的灰暗,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了无生趣。
那一瞬间,支撑着她在世上徘徊多年的复仇怨念几乎土崩瓦解。
黑暗中,女孩不急不缓地向她靠近,每一步都敲在虎葵心上。她挣扎着想要逃跑,眼里满是恐惧。
林秋在她面前站定,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生了锈的老虎钳和一堆长长的钉子。
“你,你要干嘛!”虎葵被她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挣扎地更厉害了。
女孩垂下目光摆弄着手里的钉子,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能不发出声音吗,我觉得有点吵。”
“什么?!”虎葵没听清,大声询问道。
“啊——”下一秒她感到自己的两个手掌和魂尾同时被穿透,紧接着是手臂和手指,然后是躯干。
不出十秒钟,她浑身上下被打进了99颗魂钉,她像个标本一样紧绷着被钉在了墙上。
魂钉是用来惩罚恶鬼的,即使是十八层地狱里的至恶之鬼也最多承受9颗。它对灵魂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转,因而受到地府的严格管控。
她哪来这么多钉子……
剧痛让虎葵汗如雨下,她不可控制地长大了嘴巴试图用深呼吸缓解痛觉,疼痛感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传来,剧烈地刺激着她的大脑。
晕眩中,她似乎看见了女孩眼中赤裸裸的恶意。
虎葵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气若游丝。
她怎么也想不通什么时候招惹过这样的怪物。
“我……哪里得罪过你……”
林秋仍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她把耳塞塞得更紧了,轻声说道:“有人告诉我,要想让地下室永远保持安静就来找你。”
虎葵感觉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她大叫着:“是谁!是谁要害我!我要他死……”
一根冷白的食指隔着符咒压在了她唇上,虎葵被迫噤声。
看着林秋拿起老虎钳在空气中夹了夹,她恐惧而剧烈地摇晃着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脑袋。
她听见女孩遗憾地叹了口气,话语幽幽地飘进她耳朵里,如遭雷击。
“可是你太吵了。”
舌咽处传来更强烈地疼痛,虎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倒前,她看见锈蚀了的老虎钳上软软地挂着一个长条状的东西。
那形状,好像舌头……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
几丝日光打在她身上,有一种睡足觉的舒适感,似乎那场惨无人道的虐杀从未发生过。
她正七扭八歪地瘫坐在墙角,有一个粗制滥造的小木箱摆在她身侧。
虎葵鬼使神差地打开木箱,看到里面的物什,她一阵恍惚。
里面赫然漂浮着她的全口牙齿和一根完整的舌头,那个噩梦一般的晚上,令人心底发寒的怪物,记忆一下子涌进她的大脑……
抖着手摸了摸空荡荡的牙床和口腔,虎葵晕的很干脆。
如今看着慢慢收回的拳头,她后怕地咽了口口水。
差点~差点就没命了……
林秋呲了呲牙,糟糕,误伤友军。
她尴尬地把小葵从地上拉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
差点忘了这座精神病院里除了同事和谢白之外还住了很多排队投胎的鬼魂。
小葵大口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向她摆手:“没事,都怪我没出声就站在你身后了。”
看着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林秋讪讪地笑了一下。
都怪谢白没及时给她开门。
她抱起手臂在门口跺脚生闷气让谢白自己猜。
小葵重新挺直了腰板,忽然想起自己开始的问题。
“秋大人,您怎么在这站着?”
“还能为什么?找这个死鬼呗。”林秋不满的踢了踢门,“他不在家,你看到他出去了吗?”
小葵早就改邪归正了,现在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