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夏冰的话,林辰当场就郁闷了。
他浑然没料到,费了半天口水,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
“奴才一介太监,如何敢插手朝堂事务!”
赈灾也好,安抚难民也罢,都可以算作朝廷政务!
纵容宦官干政,素来都是当权者的大忌。
“你说的有点道理。”
夏冰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敲击着书案表面。
好一会儿,才听她继续道:“那这样,安置难民的事交由户部主办,你从旁协助!”
林辰依旧不太情愿,可惜根本没有继续反对的机会。
这一天的早朝,夏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把他推了出来。
同时被推出来的还有户部!
听户部尚书被陛下点名,其余各部官员俱松了口气。
可户部尚书也不是笨蛋,并没有领受这份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然后,作为预备背锅侠和替死鬼而被户部尚书推出来的是户部侍郎,文智涛。
当天,文侍郎便在林辰的督促下,拉着几马车搀了沙子的大米开赴城郊。
帷幕一拉,圈出一方厨房。
伴着袅袅炊烟一起弥漫的,还有久违的饭香。
饿极了的难民,一眨不眨地看着临时厨房的方向,充血的眼球纷纷漫出道道绿光。
当开饭的吆喝声一起,难民们如潮水般涌上。
很快,场中便传出一阵呼噜噜的吮吸声。
久违地吃上口热乎的,绝大多数难民都满足长吟。
但在那一阵阵舒爽的长吟声中,却夹杂着一道道怒喝。
再听到人群中砸破饭碗的哗啦声响,林辰反倒笑了。
“看来,陛下的怀疑没错。”
他兀自想着,那群不满粥中有沙的难民已经开始了演说。
“朝廷这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啊,居然在粥里掺沙子,当我们吃不出来了吗?”
“陛下是绝不会这么对我们的,说,拨下的粮食是不是被你们这些贪官扣下了!”
三言两语,就引得难民和护送粮草的官兵起了冲突。
林辰并未出面劝阻,毕竟还有文智涛在。
什么时候该出头,什么时候不该出头,他还是拎得清的。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毕竟要记下那些煽风点火的人也不容易。
文智涛并没有惯着谁,直接让护卫军把闹事的人全抓了。
然后当着所有难民的面儿,对那些挑事的刺头一一施以仗刑。
这还没完,为了将刺头隔离,他还当场下令,将所有受刑者移送刑部。
如此一来,剩下的难民都被暂时镇住了。
连日吵闹的难民,在这个夜里格外安分。
林辰也好,文智涛也罢,都没有在城郊多留。
毕竟是初次见面,所以林辰并没故作熟络。
反倒文智涛显得莫名热情,一路上都在独自叙说着些什么。
“不得不说,这当官的口才还挺不错,说了一路了也没见消停。”
暗自吐槽,林辰此时并不想和朝中官员有太多牵扯。
他并不确定,朝中有多少人是站夏冰一边的;更不确定,眼前的这位究竟是不是夏冰的人!
正所谓言多必失,在陌生人面前,自然是越谨慎越好。
许是看出了他的冷淡,文智涛终于闭上了嘴。
可下一秒,没等林辰松一口气,文侍郎直接就动上了手。
“文大人,你这是干嘛?”
被拖离主道,林辰眉头紧蹙,试图将袖管上攀附的那只爪子荡开。
好在文侍郎识趣地撒了手,这才没演变为肢体冲突。
刻意退了两步,文侍郎弯腰拱手。
“林公公该累了吧,下官特意备好了马车,供您代步。”
说话间,文侍郎举手一拍,立刻便有一辆豪华马车从街角转出。
“这就不必了吧!”林辰警惕之心不减。
文侍郎不以为意,冲车夫打了个手势。
车夫即刻将车帘掀开,露出里面那只装满珠宝的箱子。
尤其是那颗夜明珠,格外醒目。
林辰的眼皮子直抖,赶紧收拾了下自己因吃惊而骤然改换的脸色。
“一些小玩意儿不成敬意,还请林公公千万莫嫌弃!”
“咱们非亲非故的,你突然送我这些,不好吧。”林辰极力压制着贪欲。
“实不相瞒,文某是有件小事请公公帮忙。”文侍郎面露犹豫。
“哦?”
“玲妃娘娘乃是舍妹。”文侍郎的声音很低。
林辰却听得莫名其妙,纳罕道:“原来文大人还是国舅爷呢。”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