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晚气笑了，“那你可得装好了，免得裙带没用上，把自己绊了。”
说完，她懒得再跟陆芷清理论，转身走到角落处，端起桌上的果汁狠狠灌了一口。
说不气是假的，但她就是死，也不会在陆芷清面前露出半分，这是原则问题。
微有些沁凉清甜的果汁划过喉咙，不仅没压下心口的烦，还带来一阵燥，乔惜晚放下杯子的时候，指尖还微微有些颤抖。
正准备喝第二杯的时候，一只手斜斜伸出来，直接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走，耳边传来男人清冷醇厚的声音，“再喝，一会发起酒疯来，就不是跌份，是丢人了。”
乔惜晚偏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后知后觉觉得胃里滚热，这才意识到自己喝的不是果汁，而是果酒，喝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酒味，可这么一小会的功夫酒气就开始上头。
她酒量不差，但今天是奔着正事儿来的，出不得一点差错。
乔惜晚站直了身体，眨巴眨巴眼，“谢谢小舅关心。”
顾淮声像没听见，修长的手指随意转着手里的酒杯，半晌，凑在唇边喝了一口，视线往下，落在楼下的正厅的中央位置，“顾斯还没有总裁亲自做员工关怀的先例，但是有明确的奖惩制度。真要让陆芷清拿了这个头筹，别说你现在的位置，怕是乔家的旧产也保不住。”
乔惜晚深吸一口气，并不惊讶于顾淮声会知道乔家的是，若无其事地顺着顾淮声的视线往下看，就瞧见楼下大厅好似默认分片，闲杂人等都在边缘，中间的客厅空出来，正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五十上下，面容柔和带笑，看起来虽然和蔼，但是因为身边站着随行的黑衣保镖，自带一股压迫感。
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笑靥如花的陆芷清，沙发对面坐着的是一身恭敬的顾靖安，一行人相谈甚欢，周围不少人看过去，眼底带着探寻，也有些羡慕。
虽然多年不见，但是乔惜晚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坐在中间的男人就是田中山。
从前乔父还在的时候，田中山作为公司的枢纽人物，经常来乔家做客。乔家倒闭后，田中山也没少跑前跑后，直到救无可救。
乔惜晚正是惦记着这些情分，所以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没有在去找过他，免得给他添麻烦。
却不想，最后还是要麻烦到人家头上。
或许是触景生情，她看得有些鼻酸。
那边的陆芷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田中山仰头笑的很爽朗，可见被哄的很开心，她反而有些拿不准，眼前这个田中山，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她被男孩子扯了一下头发，都会背着爸爸直接杀去学校帮她报仇的“田叔叔”了。
就在她无限伤感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顾淮声不冷不热的声音，“你这个妹妹，确实有点东西，难怪顾靖安非她不可。”
乔惜晚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瞬间把自己从伤感的情绪里抽出来，眼神已经从刚才的迷茫转为清醒，但是也没忍住话里带刺，“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什么妹妹，您没事可别乱牵亲缘线。”
说着，她饶有兴致地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了顾淮声一眼，意味深长，“何况她这么好，小舅怎么不选她呢？”
不管是资本还是外形条件，顾淮声和顾靖安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他真找到陆芷清头上，以她那个性格，怕是要高兴到做梦都笑出来。
顾淮声皮笑肉不笑，声音里到底带着几分倨傲，“你什么时候见过，虎豹跟牛马同行？”
乔惜晚只愣了一瞬，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