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脱下衣服,将本就遮的严实的苏禾又添上一层保护。
苏禾被傅云半抱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萦绕在苏禾周围,莫名的安心。
终于,苏禾被傅云带到了车内,傅辛看见苏禾,眼里闪过一丝温怒。
刘姐跟他说的是,苏禾趁着家里没人自己走了,一张纸条都没留下。
苏禾急喘着气,身上的衣服因为慌张被汗浸湿,眼神虚望着车内的地毯。
“摔伤了哪?”傅云看着苏禾。
傅辛看见苏禾这样,也有些担忧,毕竟是个瘸子,还经历一场网暴,没有寻死觅活都已经算坚强了。
“去医院!”傅云朝着傅辛说,傅辛也没反驳,让司机开车前往医院。
苏禾的腿在不及时救治,就真的没有痊愈的可了。
这是医生对傅云说的话,苏禾的腿常人看了都会摇头,青红交杂,也不知道这么久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做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傅云平静开口。
“国内治疗的话成功率50,但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去国外治,他们对这方面的研究比我们详尽。”
傅云了然的点点头,走出诊疗室,看见安静的坐在走廊长椅上的苏禾。
苏禾变了很多,从一个爱笑爱闹的自信少女变得这样自卑。
皱得不成样子得宽松衣服罩在苏禾身上,像极了买菜的大妈。
尤其是苏禾非必要根本不愿意坐轮椅。
苏禾看见傅云出来,急忙扶着椅背,站起来,朝着傅云的方向走过去。
一瘸一拐的,跟以前的青葱少女背道而驰。
“苏禾,我叫了国外的专业团队回来,你的腿必须得治了。”傅云仔细盯着她,希望她接受自己的好意,也希望她可以从这份好意里揣摩出别的意思。
他从第一次见到苏禾起,就被她身上莫名的气质吸引。
那种浪漫的,典雅的,却又带着洒脱自由的性格,让所有跟她相处的人都很舒服。
像躺在棉花糖里。
苏禾思虑良久,也知道自己的腿必须得治了,可是,她却还是不甘心。
总觉得,治好了这条腿,生命中的一个重要的东西就要随自己远去了。
这条腿是她最后的一点筹码,用来让陆听寒后悔的证据。
可是,陆听寒他一直没有来,他是真的把自己忘了吗?
陆听寒总是说,自己的生命里只有苏禾了,可是苏禾的生命里何尝不是只有陆听寒。
一种又爱又恨又不舍的情绪,总是在面对陆听寒时爆发出无数的委屈,这份委屈转化为仇恨,用动作和语言尽数发泄在最爱的人身上。
陆听寒是如此,苏禾亦是如此。
他们俩就像个孩子,用着最直接的方式宣泄着对对方的恨意。
爱着的时候轰轰烈烈,恨着的时候恨不得对方死去。
傅云仔细看着,像要看进苏禾的心里去。
最后,苏禾点点头,答应了,不过:“钱我自己出就行,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不想欠谁的人情了,就用国内的医生就好。”
苏禾语气平淡,似乎对另外一半失败的可能性并不在意。
“苏禾,跟我不算人情,我们还是朋友。”傅云这话说着有些心虚和无奈。
没想到,苏禾只是淡淡的撇清了关系:“你们都是陆听寒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不过还是谢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傅云没在强求,只不过看着苏禾一瘸一拐又倔强的背影,觉得自己在不争取,或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随后,温和又带着些紧张急切的声音在苏禾的身后响起:“你说的报答,指任何事吗?”
两个人静静的等着,正好傅辛从医院门口进来,莫名的看着前面两个人。
苏禾转过头,说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苏禾又走了,上次也是在医院,这次也是。
似乎自己和苏禾注定只能分别。
但是,苏禾已经离婚了,傅云微不可查的攥紧拳头,心里抗争着:苏禾离婚了,这就是一个机会,陆听寒可以得到苏禾,自己为什么不行。
傅辛看着苏禾要离开,急忙上前拽住:“你要去哪?”
苏禾想甩开,但是力气太小,根本挣不脱,只能回道:“回家。”
“你哪还有家?”傅辛心直口快道。
要不是这张脸长得好看,按苏禾以前的脾气,早就揍过去了。
但是现在的苏禾,总是莫名的提不起任何的情绪,生气、悲伤和快乐,种种情绪每当要出现时,都会被心底那深深的疲惫感压下去。
压抑成了苏禾的主情绪,自从和陆听寒分开之后,她的天空一直是阴的。
“我想离开,你别拉着我了。”苏禾有种无力感,感觉随时都要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