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紧紧拽着苏禾没受伤的手臂,像是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感觉到苏禾的诀别。
“我们谁都不会死。”陆听寒隐忍着,对于苏禾的无理取闹,他三年来第一次选择了忍着。
苏禾抗拒着陆听寒的接近,但陆听寒蛮力靠近准备将苏禾抱上床时,才发现了苏禾裤子上那一大片的血迹。
他慌了神,为什么还有血,这次苏禾又划了哪里?
他急忙按响呼救铃,医生护士立马赶到。
陆听寒执意不肯离开,私立医院的特殊性也对这种有钱人没办法,最多平时仗着医生的身份,语气严厉些的叮嘱一番。
护士帮忙将苏禾的衣服换下,医生随后便仔细观察着苏禾的身体情况。
非常糟糕,尤其病人的生存意志还这么薄弱。
连带着,看向陆听寒时,像是在看一个见死不救的杀人犯。
“你是病人什么人?”医生沉着声音问道。
眼前这人跟昨天那个态度良好的病人丈夫截然不同,这人看着医生护士,像是在审犯人一样高高在上。
让人非常不舒服
“她丈夫。”陆听寒的视线一直看着苏禾,没有离开过,
“怎么可能,病人丈夫的态度可不会像你这么差,还这么不负责任,连妻子怀孕了都不知道。”医生也冷着声音反驳。
昨天的周景可比眼前这人的态度好的多,虽然眼前这人满心满眼都是病床上的人,眼里除了看向病人时会露出担忧的神情外,看向其他人都是不耐烦的。
“不惜一切代价,把我老婆的身体养回来。”陆听寒像是没听见面前这个医生说的话,他只想把苏禾治好。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陆听寒一直都有做防护措施,他坚信这孩子不是他的。
但至于是谁的,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追究,他现在只想让苏禾尽快好起来。
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决,只要苏禾能好好的待在他身边就行。
“不用不惜一切代价,病人还年轻,自愈能力也强,只要家属好好的陪着她,缓解她的情绪,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肯定是可以康复的。”
医生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又嘱咐了一遍:“别再让病人一个人待着,她现在的情绪有些极端,随时会因为想起了什么而伤害自己。”
陆听寒听进了这句话,待到医生都走了之后,陆听寒将门关上,一步一步走到苏禾床边,坐下。
眼底一片红,是难受的,他强硬的拉过苏禾的手,用矛盾的心情对苏禾说着谅解的话:“苏禾,别再想着他了,只要你能忘了他,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
苏禾用尽力气想要将手从陆听寒手里脱离,但是没用,陆听寒力气太大,而自己此时又太过虚弱。
“不需要,陆听寒,你要恨就恨吧,想让我怎么样随你便,我无所谓了。”苏禾绝望的说着,眼神却从未看过他一眼,依旧呆呆的看着窗外。
“苏禾,我做的已经够大度了,试问哪一个做丈夫的可以忍受自己心爱的妻子出轨,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我护着你,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伤害你,也是因为我爱你,我把你关起来,是怕你离开。”
“苏禾,外面很危险,你不能离开我。”陆听寒已经快要疯了,他急切的想要看一眼苏禾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不信,苏禾对自己没有一点舍不得。
“你就是个杀人犯,变态,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还想让人侮辱我,你纵容你的兄弟骂我,你把我关在那个可怕的地下室,你就是个疯子。”
“我苏禾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一个变态在一起。”
听见这句话,陆听寒攥着苏禾的手徒然收紧,苏禾说完这句,即使手臂受痛,也没有再吭声。
“苏禾,你现在这样是想让我后悔吗?”
“想让我对你愧疚?因为我杀了你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他的吧,所以你宁愿为了这个野种也要离开我,现在更是因为这个野种要拿命威胁我!”
“所以昨天你也是故意的,你跟那个人串通好了,在这个医院接应,昨天晚上要是我没有及时赶过来,你是不是就和那个人双宿双飞了!”
苏禾再也忍不住,用尽力气将一个枕头扔向他,但对陆听寒造不成丝毫威胁。
苏禾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看了二十四年的俊美的脸上会变得这么可怖,陆听寒已经跟少年时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陆听寒想起昨天他咨询的一个研究抑郁症患者的专家:“像这种抑郁症患者,最怕的就是她没有情绪,或者只有一种情绪,所以,治疗抑郁症的手段有两种,一种是家属人工干预,要让她感觉到开心,温暖,最重要的是希望,再不济,愤怒,歇斯底里的发泄也是很好的情绪发泄方法,最怕的就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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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具体情况还要看实际的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