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渊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明白她的心思,我也知道她并非有意。但正因为她心里有我,她就更该和我一起面对,而不是一味地将我排除在外。这让我觉得自己从未真正成为她的家人,成为她的依靠。”
齐泽深点了点头,理解顾南渊的痛苦。
他知道此刻说太多道理也无济于事,便轻笑一声,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别这么想。为爱发电不就是这样的嘛?爱一个人,自然有心酸有牺牲。若萱聪明又独立,你想让她完全依赖你,恐怕也要给她些时间。”
顾南渊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说得轻巧,可有时候,我真的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依赖我。”
齐泽深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顾南渊的杯子,劝道:“你是顾南渊,那个能掌控一切的顾南渊。若你真在乎她,就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和耐心。女人心思复杂,总得一点点摸索。”
顾南渊低头看着杯中的酒,心中的郁结稍稍缓解。
监管顾南渊被林若萱伤了心,但他对吴家和赵家的打击却更狠了,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他们两家的身上一样。
他向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这次,他的手段更是严厉,丝毫没有给吴家和赵家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京城内,吴家和赵家接连被查。
起初只是京兆尹府的捕快在城中搜捕,但随着不断深入,顾南渊开始下令彻查吴家和赵家的直系亲属,甚至连两家在老家的族人都没能逃脱。
“任何违法乱纪的人,不管罪大罪小,统统抓起来审问。”这是顾南渊亲自下达的命令。
赵家和吴家的男丁几乎被一网打尽,所有涉嫌贪污、谋私、欺上瞒下的人全都被关进牢狱。
即便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要有一丝违法的迹象,顾南渊便毫不犹豫地下令抓捕审查。
吴家和赵家在短短几天内就变得四分五裂,家族上下人心惶惶。
阴冷潮湿的牢狱里,赵家人个个愁眉不展,紧锁的铁栅栏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昔日里锦衣玉食的赵家众人,如今全都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气氛凝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怨恨,而这怨气的焦点,无疑是赵策之。
“若不是你的所作所为,我们赵家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一名赵家的长辈指着赵策之,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眼中满是怒火,“你这逆子,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我们赵家的所有男丁!你可有一点愧疚之心!”
赵策之躺在一旁,浑身伤痕累累,刚刚又被家中人毒打一顿。
他面色苍白,嘴角渗着血丝,强撑着坐起身,声音嘶哑却带着不甘:“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家,为了你们!若是成了,赵家早就能飞黄腾达,权倾朝野!是你们自己没本事,这个时候倒来怪我?”
“你还狡辩!”另一位赵家的兄弟怒不可遏,冲上前揪住赵策之的衣领,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我们赵家落到这般田地,全都是因为你的自作聪明!你以为能斗得过顾南渊?可到头来,谁倒霉了?!”
其他赵家人见状,也纷纷围上来,对赵策之拳打脚踢,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兄弟情义。
赵策之被打得满脸血污,狼狈不堪,却依旧咬牙,不肯认错,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着:“你们这些懦夫……若是成了,我便是赵家的功臣……可你们就知道怪我,真是可笑!”
他的话反而更加激起了家人的愤怒,牢房内顿时乱作一团,打骂声、怒吼声混合在一起,连狱卒都懒得再劝。
与此同时,吴家也未能幸免于难。
吴老爷吴广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他被家族其他成员围住,责备声不绝于耳。
“都是因为你!你与赵家勾结,把我们全家都拖下了水!”吴家的二房老二愤怒地指着吴广,怒不可遏地说道。
吴广狼狈地捂住脸,鼻青脸肿,根本无法辩解,只能咬牙忍受家人的指责。
几个吴家人不顾情面,对他拳打脚踢,仿佛打算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吴家这次完了!铺子都被查封了,所有人都来看热闹,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一名吴家的长辈痛心疾首,眼中闪着泪光。
吴广被打得口中溢血,却依旧强撑着不肯低头,神情木然,心中充满了悔恨。
而吴家的府外,同样陷入了混乱之中。
吴家的铺子被查封,家族的生意停摆,许多供货商、掌柜以及工人都被拖欠了工钱和货款。
大家一起来到吴家外讨要个说法,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要求吴家给出一个交代。
“吴家欠我们这么多银子,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一名供货商愤愤地说道,双眼喷火般瞪着大门。
“没错!工钱也要给!我们这些日子辛辛苦苦为吴家干活,现在连一文钱都没拿到,这怎么行!”几名掌柜愤怒地附和,手里拿着欠条和账目,朝大门内咆哮。
而此时,吴夫人和吴清弗站在内院,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怒吼声,脸色一片惨白。
吴家大房根本就没有银子,吴夫人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母亲,别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