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深还未说话,齐夫人已经先一步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母亲,这件事我们恐怕不能答应。泽深要与林家姑娘成亲,这已经是定下来的婚事。更何况,泽深婚事已近,怎能突然再添妾室?”
齐老夫人却不以为然,笑道:“做妾而已,不会耽误正妻的位分。况且,张佳出身寒微,又是我娘家远方的亲戚,给她一口饭吃,让她伺候泽深,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齐泽深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话里丝毫不留情面:“祖母,您恐怕忘了,我们这一房和永良侯府早就没有关系了。您若有心为张姑娘寻亲事,那可以找别人,但请您不要打我们大房的主意。”
齐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的不满毫不掩饰。
她狠狠地瞪着齐泽深,气得直跺脚:“你这逆孙!竟敢如此忤逆我?你可知道,张佳可是我亲自从娘家接来的,她现在无依无靠,投奔到我们家,我只不过是让她在你身边伺候,你竟然这么无情无义!”
说到这里,齐老夫人突然一捂胸口,脸色苍白,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不孝啊!竟然如此不听祖母的话……这还有什么天理……”
她的话没说完,便“软”了下去,假装晕倒。
齐泽深心知肚明这是老夫人的把戏,他沉着脸,连忙上前,但手却没有伸出去扶她,只是站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老夫人那夸张的表演。
齐夫人见状,心中暗暗叹息。
她知道这是老夫人在用苦肉计,但她毕竟是长辈,不好说什么。
她对齐泽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继续硬顶着长辈。
齐大人也皱起了眉头,但他同样不愿与齐老夫人起冲突。
“母亲,您别生气了,身子要紧。”齐夫人终究是心软,上前几步扶住了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劝道,“泽深一时糊涂。”
齐老夫人依然装着虚弱的样子,眼角却偷偷瞟向齐泽深,看到他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心中更加生气,语气里带着哭腔:“你们就这么看着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吧?好好好,你们不管我,我也不活了,什么都由你们来做主!”
说完之后,齐老夫人便让人扶着离开了,却把张佳留了下来。
齐夫人随即望向齐大人,无奈道:“这可怎么办?母亲这一招一出,张佳就这么留在咱们家了。眼下还要准备婚事,可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泽深和若雪的婚事啊。”
齐大人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母亲这回的确过了些。但张佳留在家里也是事实,倒不如让她住下,等婚事一过,我们再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
齐夫人点了点头,也认同这个解决办法。
而后,齐家夫妇与齐泽深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沉重。
经过一番商量,他们觉得有必要将张佳的事情告诉林家。
于是,齐泽深和父母换好衣服,一同去了林府。
到了林家,门房恭敬地引他们进了内堂。
林时远和孙蓉早已在厅中等候,见到齐家人,立刻热情迎接。
林时远笑着说道:“今日怎么有空一同过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齐夫人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林大人,大娘子,今日我们过来,确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只是,这件事说来有些不便,怕会引起误会,但我们觉得还是坦诚为好。”
林时远眉头微蹙,孙蓉见状也收起了笑容,柔声问道:“齐夫人有话直说就是,咱们两家是亲家,有什么事情尽管讲。”
齐夫人深吸一口气,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从齐老夫人带着张佳上门到她故意晕倒强行将人留下,再到张佳如今暂住齐家的一切问题,齐夫人都未曾隐瞒。
说完后,齐夫人又歉然说道:“我们也觉得这事十分不妥,因此今日特意来解释,希望你们不要误会,这绝非我们的意思。”
林时远听完,面色一沉,冷哼了一声,神情中透出不悦:“老夫人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若雪虽是二嫁,但岂有在婚事未成之际,就为儿子纳妾的道理?这未免太轻视我们林家了。”
孙蓉也皱起了眉头:“我们将若雪嫁给泽深,是因为他人品端正,行事沉稳。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寒心。”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紧张,林时远和孙蓉的怒气几乎压抑不住。
坐在一旁的林若萱突然开口,轻声道:“父亲,母亲,您先别动怒。”
“老夫人的做法固然不妥,但这并非齐家与齐工资的本意。真正重要的,是齐公子的态度。”
她的话宛如一汪清泉,瞬间冲淡了前厅紧张的气氛。
林时远和孙蓉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齐泽深心中明白,林若萱是在给他机会。
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八姑娘说的对,对于张佳的事情,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我齐泽深此生,绝不会辜负若雪。别说纳妾,连通房丫鬟我都不需要。与若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唯一的心愿。”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透露出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