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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2 / 4)

电话,吓得我屁滚尿流就来了!!”廖叶红着眼圈跟她哭诉。

别枝歪过脸。

她看见悬在了她左手边的输液瓶。

……没打完的那瓶退烧点滴,看来到底是给她续上了。

到此刻意识全然回笼,别枝已经记起来自己昏过去前的情况了。

跌落后,消防员们身影晃入视线。

别枝从窒息里艰难地呼吸,顾不得痛意和泪意,她支起身,看向乌楚的方向。

“她没事吗……”

女孩不知道自己那时已经声如蚊蚋。

在乌楚起身带着惊慌又歉疚的“别老师!”扑过来时,别枝在两秒钟内确定了,乌楚确实没什么大事,跟着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坠楼之后送进医院急诊,结果是高烧脱力才晕的,姐你都能破医院纪录了!”

廖叶还在病床边,故作控诉,但语气神情里满是庆幸。

别枝抬手,确定腕上的红绳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将手背靠贴到微热的额头上。

“头晕,”她轻叹,“有水吗?”

“有,有有。”廖叶赶忙将自己准备的插着吸管的水瓶递到别枝身旁。

“我现在能动么。”

“拍过片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轻微脑震荡,再就是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廖叶说。

“那干嘛用这个。”

别枝玩笑着,将插了吸管的水瓶轻轻拨开,自己慢慢挪动起身:“乌楚没事吧?”

“乌楚?”

廖叶一愣,跟着反应过来:“就那个跟你一块下来了的小姑娘是吧?”

“嗯,她的检查没事吗?”

“没事。听说你只是发烧脱力后,你那个叫毛毛的同事就给她送回学校去了。还说那边有她照管着,绝对没问题,让你这次一定打完点滴再回学校。”

别枝抿了两口水:“我手机在吗?我给她打电话确认一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确认别人,”廖叶不满,“从五楼掉下来的可是你!只是当个大学辅导员,又不是消防员,那入职前也没人说还要玩命啊!”

别枝苍白着脸色,脸颊又有些烧后的红晕。

但精致的五官间情绪不浓,她安安静静地翘起乌黑的睫,抬起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平摊:“手机。”

别枝看着温温吞吞,对谁都温和无害似的,但这样看人时也最叫人扛不住。

廖叶别扭了会儿,从病床床头柜上拿起,气极地摁了两下递给别枝看:“要走也没用,你是没事,手机摔出去了,喏。”

黑乎乎的屏幕上,对角线两道裂纹。

显然磕得半死不活了。

“姐,你对自己好点行不?”廖叶本来是责怪她,结果说到一半自己眼圈还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心疼得,“你搞没搞清楚,差一点点,摔成这样的就不是它,而是你了!”

别枝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眼见自己再坚持下去,廖叶可能就要当场用眼泪给她表演一个开闸泄洪。

“…我错了。”

她乖巧地放下手,把病床上的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打完点滴我再问。”

眼泪及时刹车,廖叶抽了抽鼻子:“这还差不多,我去问问护士要不要再加一瓶,你等我啊。”

别枝:“?”

这是在餐厅吗,输液还能没事加一瓶。

但显然,转头就走的廖叶作为唯一陪护人,没有给别枝拒绝的机会。

别枝也懒得出声,不知道是烧得还是心力消耗过度,她这会虽然醒了,但还是有些昏昏欲睡。

于是女孩绷了两秒,就慢慢软塌下来,靠在了斜起一半的病床上。枕头柔软,带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什么洁癖在生死之后都可以被置之度外,别枝一点嫌弃都没有,很快就在晃眼的灯光下昏睡过去。

庚野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黑色皮质机车服,拉着一众视线匆匆地跑进急诊病房内时,望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灯光笼在病床上昏睡的女孩身周,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釉上了细润的瓷白,像是件摇摇欲坠的瓷器,靠在高高的置物架边上。

她晃了晃,就要跌下来——

走近的庚野蓦地抬手,轻扶住了女孩顺着支起的病床滑下来的脑袋。

隔着松散乌黑的长发,她的温度,她的呼吸,一并拢入了他的掌心。

如同世界上最后一颗火种。

将庚野这一路被冰水灌注、冻得麻木的心脏,一点点融化,柔软,复苏过来。

“……”

他颈线上,喉结狼狈而艰涩地抽动,反复压下一潮潮汹涌的情绪。

压着床边的指骨克制地握紧。

庚野屈下长腿,机车服的纯黑碳纤维质护膝,缠覆过修长凌冽的腿型,无声点地。

黑色半露指手套仿佛托着这世上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挪动,将女孩的脸颊轻轻托到被他压低的枕心,贴稳。

然后他垂手给她掖好被角。

等做完这一切,庚野才无声抽手,迟疑了下,他还是不由地握住了女孩垂搭在病床边的手指。

细白皮肤下,从静脉血管处,洇开了淡青的淤色。伤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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