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陆家老宅, 姜凝没有睡得太晚,不到六点半便起了。
她知道陆时祁一大早便会去公司, 这里毕竟有陆家的长辈在,她不好让陆时祁自己先走,自己再多睡一两个小时。
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上了年纪睡眠少,也早早就醒了。
姜凝从楼上下来时,陆时祁在陆老太太的指挥下,正给花圃里的花修剪枝叶。
花圃里刚浇过水, 泥土湿润润的,踩一脚鞋底上便会沾染污泥,陆时祁此刻脚上穿着胶靴, 系着围裙,戴着手套、袖套和帽子, 全副武装,一身花匠的装扮, 但他身材实在过于优越, 伟岸挺拔,再加上很不熟练的动作, 半点没有花匠该有的气质, 甚至有点滑稽。
老太太在边上指挥着:“诶,那枝儿挺好的, 你怎么也给我修剪掉了?应该剪旁边那枝, 这样后面长出来才好看。你说说你,怎么连修个花枝都修不好。”
正说着, 老太太见姜凝从屋里出来, 忙笑着打招呼:“凝凝怎么起那么早, 最近天凉了, 你多睡会儿。”
姜凝走过来舒展两下筋骨:“我昨晚上睡得挺好的,不困,而且我平时也不喜欢睡懒觉,早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老太太听完忍不住赞叹:“现在的年轻人,能有你这好习惯的可不多见。”
陆时祁剪掉一只枯叶,动作顿了下,抬眸睨向跟老太太说笑的姜凝。
她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刚刚他起的时候她还困得不行,喊着不想起,也不想上班,如果能一觉睡到中午就好了,这会儿就说自己平时不爱睡懒觉。
老太太从花圃里剪了些漂亮的花枝,说要拿去屋里插进花瓶。
她一进屋,陆时祁拿着剪刀走过来,凑近她打量。
姜凝被他看得一脸懵:“你盯着我干嘛?”
陆时祁:“我看看你这脸皮是有多厚,为了讨好奶奶谎话张口就来。”
姜凝:“……谁为了讨好奶奶说谎了,再说我为什么要讨好奶奶?”
“那得问你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陆时祁看着她,犀利的眼神似要将她看穿。
“我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天天盼着你能无法自拔地爱上我,同时也希望你的家人喜欢我。”姜凝眨了眨眼,“那么,你有无法自拔地爱上我了吗?”
“没有。”
“……你就不深思熟虑一下再回答?”
“这个问题并不复杂,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深思熟虑?”
姜凝被他气到:“你晚上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铁石心肠。”
“是吗?”陆时祁对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又想起昨晚她情动时双眼湿漉漉的,仰着脖子眼神迷离沉醉,像个专门蛊惑人心的小妖精。
“若要这么说,”他再次倾身靠过去,压低声音,“你晚上哭的样子确实还算讨人喜欢。”
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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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司机过来接陆时祁上班,姜凝也随他一起去公司。
两人坐在车厢后座,姜凝整个人放松下来,脊背往后一靠闭上眼:“你别吵我,我要在路上睡个回笼觉,好困。”
陆时祁习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他正打算借着去公司的间隙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长莞的项目进展如何。
听她这么说,他刚点开的拨号键又退回来,手机熄屏。
后来有工作上的电话打进来,他也没接,直接调成静音。
一路上,姜凝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发现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陆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不见了踪影,陆时祁还在边上坐着,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骨节分明的手正在上面敲击着。
他办公的时候侧脸冷峻,看起来一丝不苟,格外有魅力。
不过姜凝记得昨天下午去老宅的时候,陆时祁并没有带笔记本,莫非是到了公司后让人从总裁办拿下来的?
姜凝伸伸懒腰,嘴角牵起一抹弧度:“巴巴地拿着电脑坐在我身边办公,这么黏人,还说没有爱上我。”
她蓦地倾身靠过来,“说,有没有趁我睡觉的时候偷看我?”
陆时祁余光扫过来,似乎被她的自恋无语到:“我只是担心丢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睡过了头耽误上班。你人就在我身边,作为老板我不会让你迟到这种事发生。”
抬手看一眼腕表,他说,“快迟到了,既然醒了就赶紧去上班。”
姜凝扁扁嘴:“你还真是个剥削的资本家。”
拎起边上的包包,她准备下车时,发现陆时祁还坐着:“你怎么不走?”
陆时祁仍在电脑上敲字:“你不都说了,我是剥削的资本家,剥削你们就好了,我又不用打卡。”
“……”真想给他一个大逼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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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几乎是踩着点到公司打的卡,去更衣室换上工作服回到工位上,米娅扭头问她:“今天睡过头啦?这么晚?”
话音刚落,她注意到什么,凑过来仔细打量。
“怎么了?”姜凝正被她看的不明所以,米娅微微扯了下她的领口,指着上面的红痕挑眉,“跟你男朋友昨晚上战况挺激烈啊,难怪都险些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