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韵鸿的脸色同时变得煞白一片,伸手将叶拂衣拉回身旁竹椅上坐下:“不要慌,这些都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现在也没有一点真凭实据。水烧开了,你喝口热茶,先定定心神。”
煮好的野茶在铜壶中“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穆韵鸿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叶拂衣手中,只觉得他手指冰凉,微微发着颤。
良久,叶拂衣浑身紧绷的肌肉才缓缓放松,大口喝了一口野茶,轻声对穆韵鸿道:“咱们回房去坐会,先看看升级版灵觉有没有画面传来,顺便也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穆韵鸿喝了一口野茶,轻声道:“去休息会也好,等上午再去万坟山拜拜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家的寨子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唉,既然来都来了,总是要去一趟的……”
此时,兄弟俩都丝毫没有睡意,进入另一间卧室,叶拂衣随手拿出医圣鼎放在身边打坐调息。
今天没有放晴,也没有阳光,只是雨势看着比昨天要稍微小一些而已,所以医圣鼎中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那道淡淡的紫烟飘出。
两人现在都习惯了清晨围在医圣鼎旁边打坐,觉得心神安宁,灵台清明好些。现在这重重迷雾里,
保持自己的灵台清明,不为物迷,才是最为重要的。
窗外,深山中的苗寨中渐渐有了人声,炊烟升起,鸡犬相鸣。
有人悄悄进屋,看着叶拂衣与穆韵鸿都在竹地板上打坐,拿着医圣鼎胡乱看看,放下一张纸条,悄悄走了出去。
穆韵鸿嘴角微微上扬,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是穆旻鎏,他当然知道。
等叶拂衣结束今次入定之时,已经是接近正午时分。
“有些晚了,走吧,去苗寨大厅看看香卡婆婆有没有时间带我们去万坟山拜石伯父。咦?这个是什么?”叶拂衣活动活动手脚,看着摆在桌子上那张的纸条问道。
“二叔早上起来,跑来放下的。”穆韵鸿微微一笑,也缓缓睁开眼睛。
“二庄主来过?我怎么不知道?”叶拂衣皱皱眉头。
“你今次入定有些深,我以为你又得到了什么灵觉画面的启示,所以没出声叫你。”穆韵鸿随手拿起那张纸条。
上面用碳灰画着一个仿佛是三角形的图案,中间有个黑乎乎的丸子,笔迹胡乱幼稚,根本不知道他究竟画了个什么。
“哪里有这么多灵觉画面,这座苗寨我完全不熟悉,也没有气息可以牵引灵觉。二庄主这是画的啥?是个粽
子?还是咸蛋黄的?他想告诉我们他想吃粽子?”叶拂衣看着纸条的三角形,百思不得其解。
“又不是端午节,吃什么粽子?出去看看,顺便洗漱,二叔现在在外面跟孩子们玩呢。”穆韵鸿噗嗤一笑。
吊脚楼旁有竹筒一路从山巅古井接下来的山泉,水极清冽,入口甘甜。
直到现在他们才看见,这座当年规模极大的苗寨,仅仅修复了数栋而已,更多地方的还是杂草丛生的片片焚余废墟。
穆韵鸿看着跟穆旻鎏一起在瓦砾场中嬉闹玩耍的孩子,深深叹了口气:“要是香卡婆婆愿意的话,咱们帮她将寨子修好了吧?道路,电力,网络也都给他通通好,总不能让这些劫后重生的孩子们再度与世隔绝。唉,就算是为了二叔能够在此地将养晚年也好。”
一群孩子中间,穆旻鎏的笑声最大最难听,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一只风筝,歪歪扭扭飞在清风细雨中,怎么也飞不高。
“二叔,你在玩什么呢?小心摔跤。”穆韵鸿洗漱完毕,朝穆旻鎏招招手。
“大哥哥,我早上画的画儿你看见了没有呀?”穆旻鎏笑嘻嘻地跑来问道。
“我了个大去!你怎么叫起我哥哥来?以后要叫
我小侄子,知道了没有?”穆韵鸿顿时一脑门子白毛汗。
“小侄子是个什么东西?能吃么?不管了,你快看我画的画儿啊!”穆旻鎏歪着头,拉着穆韵鸿的袖子不放。
“早就看见了,就是不知道你画的是什么,你是想吃粽子了吗?”穆韵鸿笑着拿起那副画在手中一扬。
--穆旻鎏变成小孩之后,完全不记得昔年他对穆韵鸿的恶感,甚至言行举止之中对穆韵鸿还颇有几分亲近之意。
“小侄子,你看,这是座大山,这里是个大山洞!粽子又不是现在吃,咦?你怎么会这么傻!”穆旻鎏在那副画上指指点点。
“你赶紧带着这个家伙快去吃饭饭,一会我带你去看看大山洞,哪里可好看了。”穆旻鎏推着穆韵鸿就走,却连眼睛都不看叶拂衣。
看来他对叶拂衣的感觉始终是带着厌恶与深深戒备的,跟对穆韵鸿的亲热完全不是一回事。
叶拂衣走在两人身后,苦笑着道:“二庄主始终对我厌恶的很,不消说,这一定是我那好爷爷的锅。”
--当年叶天士因为叶随风与孟展眉海难失踪之事,不但在香江玄门大开杀戒,而且还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