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尼拉海湾附近随意找一家酒店住下,明日便是该启程去塔尔湖的时候。此时,天色已黑,层层夜幕压在一望无涯的大海上,海浪微微翻滚,不徐不疾。
海风轻拂,海湾附近的高楼大厦上,四处皆是绚丽灯饰霓虹,流光溢彩,颇有几分香江维多利亚海湾夜景的模样。
叶拂衣右手拿着一杯红酒,静静站在窗前,看着夜景,享受这难得一见的闲适。
穆韵鸿冲完凉,又换了一身簇新衣裳,走来叶拂衣身边轻声笑道:“叶兄弟,麻烦你下次想喝红酒的时候,将这身长袍先换下来,不然我看着你长袍马尾的背影,总是有些出戏。”
叶拂衣没有转身,淡淡地开口笑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一身衣服而已,又有什么好出戏入戏的?不过么,咱们今晚又有一场大戏就要开锣。”
穆韵鸿也倒了一杯红酒,看着叶拂衣清秀面庞,有些诧异地问道:“咦?你这莫名其妙的人生如戏感慨是从何来?”
“咱们那水木山庄少主,你那位好二哥,带着一个人跟过来了。看他带着的那人的气息应该是个降头师,今晚可有热闹看了。”叶拂衣放下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对穆韵鸿呵呵一笑。
穆韵澄依旧是一身黑布长袍,带着那个降头师已
经到了酒店顶楼天台,当然瞒不过叶拂衣此时接近神识的灵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区区一个南洋降头师应该难不到你,我对你可是有十成十的信心。”穆韵鸿喝了一口红酒,偏着头笑了笑,对即将降临的凶险,没有半分畏惧。
“你想不想看看飞头降的样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零零脑袋,能说能笑,还能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很好看的哦。”叶拂衣对着穆韵鸿嘿嘿直笑。
“不知道他已经将飞头降修习到了第几重,不然倘若是挂着一副肠子肚子内脏,那可就恶心了。”穆韵鸿素来有些洁癖,对着叶拂衣直皱眉头。
他只是不懂得华胥传统文化的诗词歌赋而已,对这些降头,巫蛊,乃至祝由术倒是知之甚详。
“是了,穆大哥,你那张剧毒丝网网呢,就是在扶桑松本城大天守用过的那张。你将这扇窗户先封了,等等抓住那个降头师的头颅,你再好好研究就是。”叶拂衣噗嗤一笑。
“你就坏吧,那丝网可是剧毒无比,小心又造杀孽。”穆韵鸿对着叶拂衣吐了一句槽。
“不怕,那天在海底我算是超度了千人亡灵,怎么算也是功德。杀一个吧两个降头师,不会影响到命数。再说了,南洋降头师的修习之路邪
恶无比,就像是雪崩的时候,可没有一片雪花会是无辜。”叶拂衣轻声笑笑。
他虽然不会佛门超度之法,不过当日在海底,他的升级版灵觉的确能够感应到被束缚在海底大阵中的亡灵,解脱之后,给他的感激之情。
“好吧,你既然知道就好。”穆韵鸿取出行李箱中的剧毒丝网,瞬间将落地玻璃窗户全部封闭,转身问道:“叶兄弟,怎么你一点都不紧张?”
叶拂衣负手身后,淡然一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南洋降头术本来源自咱们华胥句容茅山一脉。我现在假假也是正品玄门宗师,那个降头师知道我的身份的话,应该自己早早避开我才是。”
“不过,我有些奇怪的是,就离开水木山庄的这短短一段时间里,你那好二哥,是怎么连南洋降头师都能找到的?”叶拂衣从随身暗袋中取出朱砂符笔符纸香烛等物,准备开坛画符。
穆韵鸿叹了口气:“这世间财可通神,难道你不知道?我那二哥名下产业,够他霍霍十辈子有余,请个降头师有什么好出奇?你这是打算画什么符箓?”
他看着叶拂衣从随身长袍暗袋中将一样样物事取出,大有开坛画符做法的趋势,忍不住出声问道。
叶拂衣铺开符纸,研磨朱砂,对他笑了
笑:“若是寻常降头师请请小鬼,念念咒言也就罢了,若是顶尖级别的降头师,可不是那么好用金钱请动。我准备再画几道驱邪符,一会好给那个降头师一点教训,让他来得去不得。”
从龙九娘处习得正宗玄门山术之后,他随身当然会有朱砂符纸等物,转瞬间一个小型香坛已经成型。
叶拂衣如今已是混沌真元大乘,甚至连体内的天星,天月,天雷之力都已经融为一体。
今次再度画起符箓来,相较当时在林城龙井巷不但快速甚多,而且张张符箓品质极佳。
“好了,现在咋么就等子正一到,迎接飞头了。”叶拂衣抬手在房间四角打上驱邪符,看着被他打扮的怪模怪样的华丽商务套房,噗嗤一声笑了。
“看看这商务套房被你打扮的怪模怪样的,一点都不好看。仔细明天退房,被酒店罚款。”穆韵鸿可不明白叶拂衣将房间布置成香坛的用意,随口打趣了一句。
叶拂衣笑呵呵地道:“你懂个啥?现在不是等同后天九层的降头师,他根本休想进入咱们房间。你只管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