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再不醒来,小玉儿,你可是又要得罪一位杏林高人了……唉,这位神医叶家的小兄弟说得没错,你这狂妄骄纵的性子不改,将来必定会酿成大祸。”洪九爷从病床上缓缓斜坐起身。
他此时脑中淤血一去,即刻神智清醒,连半分后遗症状都无,早已让洪大小姐瞠目结舌,看得呆了。
见他起身半坐床头,洪大小姐连忙将枕头帮他在腰后垫高,好让洪九爷半靠在枕头上坐着舒服些。
“小玉儿,你先出去,爷爷有话要跟叶小神医说。还有,你将外面聚集的手足都散了。看个病而已,做什么兴师动众,弄得跟社团集会似的?生怕别人抓不到咱们的小辫子么?叫你爸爸叔伯们也不用都过来了,一会我就能回家。”洪九爷拍拍洪玉的手背。
“爷爷,就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么?”洪玉眉头微皱,轻声问道,她依然有些不放心。
“傻孩子,人家既然不辞劳苦亲自出手救了我,难道还会又忽然翻脸出手杀了我不成?你去办你的事就好,爷爷这里无须担心。”洪九爷眼中满是洞悉人性的光芒,挥挥手让洪玉出去。
洪玉看了看叶拂衣,又看看穆韵鸿,终于还是不敢违抗洪九爷的话,转身出去,将两扇破裂的房门关好,自去料理外面的
街头不良们。
“叶小神医,你爷爷最近好么?算来我也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洪九爷的目光飞快扫过叶拂衣胸前悬挂的那块碧玉子冈牌,出声问道。
--他当然认得叶天士,甚至就连欧康豪与段怡宁两人都出自寒门杏林,家中长辈与叶天士关系蜚浅,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然,他也不会在昏迷之前,执意要来康怡中医治疗中心,而不去脑科专科医院。
“爷爷与几位宗门长辈结伴出游,现在还不知道藏在蓝星的哪个角落潇洒呢。九爷前辈,你老人家也认得我爷爷?”叶拂衣微微一笑,他对所有人都是说叶天士等人结伴出游散心,断然不会说起是因为一场激烈大战之后,齐齐不知所踪。
“二十多年前,你爷爷因为你父母双亲失踪一事,在香江玄门大开杀戒,一时华胥全境声名无二,我当时坐镇香江洪门自然认得他。承蒙他看得起,在动手杀戮之前,特地去找我喝了一场酒,还算相见甚欢,倒也没有对我这个小角色出手。”洪九爷呵呵笑道,神色间显得颇为有些得意。
叶天士乃是何等人物,来到香江行事,还特地去找他喝过一回酒,算是他生平大得意事之一。
“九爷前辈说哪里话,堂堂祖爷,精神领袖,
又怎么可能是小人物?想来当年爷爷之事一定给九爷前辈添了不少麻烦吧?”叶拂衣讪讪笑道,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没有想到眼前这名老者,又是一位见证了当年叶天士那场杀戮的人。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堂堂叶天士,能与我饮酒相交一场,已经是我莫大荣幸。”洪九爷想起当年叶天士特地在动手之前与他饮酒相交的旧事,苍老的眼底倏而有无数峥嵘岁月轻闪而过。
叶拂衣微微一笑,当年叶天士激愤出手只是针对香江玄门,自然与其他人古武者不相干。不过,却也旁证了洪九爷当年在香江之地的身份。
“是了,还未正式多谢叶小神医出手救我一命。我洪九承诺,以后叶小神医在香江行事必定畅通无阻。哈哈,这位小兄弟倒也不用再易容行走江湖。”洪九爷仰头哈哈大笑。
自己孙女的性子,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穆韵鸿俊面微红,低头噗嗤一笑:“倒也不完全是因为令孙女我才易容行事,而是我这张脸实在有些碍事。”
洪九爷上下打量穆韵鸿温润如玉的面庞一眼,脸上笑意更浓。
他此时并不知道穆韵鸿乃是杏林大尊穆旻鋈之子的身份,只是看他此时神情窘迫,心中觉得颇为有趣。
“是了!还有一事要向
九爷前辈打听一二。”叶拂衣猛地想起在藏宝洞中发现穆韵鸿生父的那滴鲜血一事。
“有什么事?叶小神医直说便是。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洪九爷神色和蔼,转头对叶拂衣微微笑道。
叶拂衣想了想,才轻声问道:“九爷前辈,二十多年前,也就是我爷爷离开香江之后不久,有没有一名苗疆宗师级别的蛊师来过香江?并且在离岛附近还跟人有过一场激烈斗争?”
洪九爷可是实打实的香江坐地虎,身份尊崇,古武修为甚高。就连当初叶天士来到香江,都要跟他见面豪饮一场再行出手,或许他会知道一些当年穆韵鸿生父来到香江的消息。
“二十多年前?蛊师宗师?离岛附近?叶小神医,莫急,让我想想看……”洪九爷微微半闭着眼睛,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记忆飞快往前翻。
“是了,二十多年,记得我的手下跟我汇报了一件怪事。距离岛长洲一带附近的海面上,有一天,忽然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巨浪滔天。而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