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与陈斩衣同在林远枭门下修习古武,修为进境虽快,论实力却远远不及陈斩衣,原本一直是他心中一桩难解的心结。再加上今日午间受到陈心羽小师弟沈东川修为的刺激,心思郁结之下,不知不觉跟未来岳父陈海滨两人,将黎原铭那一坛泡了无数年药材的菁华老酒一气喝干。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误打误撞的一坛酒,居然令他连跃后天七层高阶与巅峰两道小境界,直接将云胡送进了后天八层大宗师,说他是个天生福将还真是一点不假。
叶拂衣仰起头看着苍穹上渐渐深沉的夜色,漫天星光灿烂,明天一定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脸上浮起的笑容也愈来愈浓,以他升级版灵觉的敏感应,自然早已觉察到今次云胡突破一切都将顺风顺水。
后院大槐树下的圆桌前,除了暂时还下不得地的白秋桑之外,所有人都团团围桌而坐。
陈心羽十分兴奋,一直在凑在黎原铭身前叽叽喳喳说着话。在她身边坐着的沈东川,却是有些神色阴晴不定,颇为纠结。
叶拂衣清亮目光淡淡扫过沈东川一眼,云胡突破是件好事,为什么陈心羽的小师弟会有些坐立不安?
“我去隔壁将
咱们今天的晚饭端来,边喝酒边聊天边等云胡哥突破。老姐,穆大哥,斩衣,你们招呼远来的客人。”叶拂衣笑容满面,手腕轻振,一道目力难见的透明鱼线瞬间飞出,身形舒展,已经从医馆后院飞去隔壁圆婶小楼的天台。
其余人早已将叶拂衣平素飞来飞去的样子看惯,都不甚在意,依旧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腻歪的腻歪,视若无睹。
“嗯?这年纪轻轻的医馆馆主又是一名后天八层的大宗师?还要亲自去隔壁端饭菜?”沈东川看着叶拂衣消失在暗夜中的身影,眼角微微一阵抽搐,自从跟着陈心羽送陈海滨来到叶氏医馆醒酒之后,他便觉得此地到处皆充满了神秘。
从一进叶氏医馆开始,他就看见后天八层的大宗师,一身长袍白眉白须的黎原铭,坐在门口随意摆着的一张简陋桌子前给寻常街坊们看诊开方。
他还看见了后天七层古武修为的许世煌蹲在地上,打水擦洗新送来的家什物件,整理药材入柜,将原本属于打杂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条。
看见同样身为后天八层高手的慕冷竹从厨房提着一壶刚刚烧开的滚水出来,给黎原铭与前来等候看诊的患者斟茶倒水
,笑容可掬。
也看见虽然浑身缠满绷带,一身气势藏而不露,却同样是后天八层大宗师境界的陈斩衣端着一个大大的食盒上楼,不知道是给谁送饭。
所有在别处武馆,拳馆,乃至古武宗门都会无比受人尊崇的高手们,在此地都只像是平常百姓,做寻常之事,说市井之言,没有一个人摆出古武者高高在上的架子。
就连今日在陈心羽家中,败在他手下的云胡,喝醉了后抱着门前大树坐在地上胡言乱语的模样,也跟寻常醉汉一模一样,毫无高手风范。
这间看似普普通通的叶氏医馆,究竟有什么奇异的地方,能够吸引聚集一大堆古武顶尖级别的高手?
自己下午跟云胡比试之时,偷偷做下的手脚,又会不会被这些人发现?
他愈是想来,便愈是心中忐忑不安。
沈东川正思忖着要不要跟陈心羽开口告辞,只见浑身缠满绷带的陈斩衣从树墩上起身,缓缓走上前来。
陈斩衣面色沉静,随意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沈老弟,你今天下午跟我师兄比的是什么?刀法招式?身法步法?还是真元深浅?”
陈斩衣见叶拂衣飞去隔壁圆婶家取晚餐,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头隐
隐而生的薄怒,先跟穆韵鸿交换了个眼神之后,才缓步朝沈东川走来。
穆韵鸿当然也早已将沈东川坐立不安的神情看在眼里,见陈斩衣有心要去试探,当即不动声色的朝他点头应允。
与叶拂衣一样,他敏锐过人的洞察力同样觉得陈心羽这位看似谦谦君子一般的小师弟,有些假模假势,对人不够坦诚。
“就是比了比真元力度,云胡大哥承让,我略胜一筹。”沈东川按下心中千头万绪的念头,对陈斩衣谦虚一笑。
陈斩衣苍白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一双黑漆漆的瞳仁紧紧盯着沈东川的面容,淡然笑道:“叶少去圆婶家端晚饭,咱们坐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也找个什么来比比看?放心,我现在受了伤,算起来实力应该跟你差不多,也不算凭借境界欺负你。”
黎原铭慕冷竹许世煌三人互视一眼,立时心中雪亮。陈斩衣这是见下午云胡输在沈东川手下,心情郁结大醉一场,特意来帮他找回场子的。
--以围绕再叶拂衣身边这些人的尿性,自家人可以随意玩闹无妨,若是被旁人欺负了去,却是万万不能。
此时在陈斩衣的心中,陈心羽是叶拂衣徒弟,又是
云胡女友,当然是自家人。而她这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