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圆婶所说,天色渐亮的时候,绵缠数日的漫天风雨终于消散的一干二净,湘城放了晴。叶拂衣起床,看着和衣而卧的唐筇藜,不忍心吵醒她,静悄悄推门出去。
洗漱之后,叶拂衣站在天台上张开双臂,微微闭上双眼,呼吸着骤雨初歇后的满城清新空气。
倏而,一双白皙手臂从他身后绕来,轻轻环抱在他的腰间。
“藜儿,起来了?我看你睡的正熟,就没有吵醒你。”叶拂衣握着唐筇藜的纤手,转头在她光洁面庞上轻轻一吻。
“拂衣,我该走了,转眼间回来已经快一个礼拜的时间。对了,你那份提取出来的毒素交给我吧。”唐筇藜一颗螓首温柔靠在叶拂衣肩膀上,轻声道。
“黎老爷子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这长生之力的本源就是一阵从山洞内部传来的奇风,你为什么还要回花旗?”叶拂衣转身过来,双手揽着唐筇藜纤腰轻声问道。
“我相信这世间的一切所谓的玄异都会有解释,不管它是阵什么样的奇风神风还是妖风都好,我都想用自己的方法去破解。这已经是我的心结,不解开,我不甘心。”唐筇藜拂开耳边短发,对叶拂衣轻声一笑。
“可是,我舍不得你走……”叶拂衣的笑容变得微微有些苦涩,
怀中伊人这一走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这样相拥共处的时候。
“拂衣,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最迟年底。你不是答应了外祖父,今年要去帝都陪老爷子过年么?”唐筇藜伸手摸摸叶拂衣光滑的下巴。
叶拂衣望着唐筇藜清丽无双的俏脸,轻轻一吻:“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等我忙完了手边的事情,或许不要等年底,我就去花旗帝王州看你。”
他要先去香江寻找穆韵鸿生父的下一步线索,再启程扶桑长野会会那个搅风搅雨的苗疆神秘人,如果他还在扶桑的话。
“嗯。我不在你身边,你行事之时,更要一切小心。要是冷竹姐没事,你就带上她跟韵鸿小叔叔,最好还有斩衣一起去,我也好放心。”唐筇藜靠在叶拂衣怀中,朝他温柔笑笑。
“斩衣不成,他还要照顾白秋桑。老姐跟穆大哥倒是可以同行。”叶拂衣思忖数秒,决定还是不带陈斩衣,留他在叶氏医馆坐镇。
“也好,你自己做主就是了,我去收拾一下行礼。”唐筇藜轻轻一挣,就欲离开叶拂衣温暖的怀抱。
“哎呀,昨晚打架后浑身没有力气,我们好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做?”叶拂衣忽然坏坏一笑,将唐筇藜搂得更紧。
“呸!滚开,小色胚
!”唐筇藜满面娇嗔,纤腰一拧,从小楼天台直接落去圆婶门前。
天色还早,学苑路上尚无行人,倒也不必担心会惊世骇俗。
隔壁小摊前,今天做早餐的是袁叔。
“袁叔,圆婶身体好些了没有?”叶拂衣笑容满面,跟在唐筇藜身后同样从楼上天台飘飞而下。
袁叔冷冷看了叶拂衣一眼:“托你老人家的福,她还没死,不过要好好卧床休息几天。”
叶拂衣一愣,脸上笑容顿敛。
正色朝袁叔深深鞠躬下去:“对不住,袁叔。昨夜之事,都是我不好,引来那么强悍的敌人,害得圆婶损耗太甚,一会我再去帮圆婶看看可好?”
唐筇藜也连忙向袁叔鞠躬道歉。
“算了,是我夫妻二人欠了你们家长辈的。叶少,唐姑娘,你们也不必太在意。我刚刚说的不过是气话,阿蕊已经没事,就在厨房熬汤,马上就能出来。”袁叔一手扶起一个,终于撑不住笑了。
他这一笑,削瘦的脸上两道法令纹直伸进腮边。
看得叶拂衣眉头倏而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忖道:“袁叔面相可是不怎么好,原来,原来还没有这样明显,什么时候转变的?”
云胡此时也扶着浑身宛若粽子一般的陈斩衣从医馆中过来用早餐,白秋桑伤势甚重,
却还是下不得床。
“袁叔,早。”云胡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目光在袁叔身上扫来扫去。他依然没有忘记昨夜叶拂衣说袁叔原来本是外门硬功高手的事。
“傻大个子,看什么看?皮痒痒欠揍?”圆婶单手提着满满一桶骨头汤从厨房走出来。很明显,一身实力已经恢复不少。
云胡经过昨晚一战后,不知道为什么甚怕圆婶,转头看看她的脸色,舌头一伸,再也敢不吱声。
褚时飞天一亮就已经离开叶氏医馆,自去开福古寺接走褚鹊,并派人将许世煌送了回来。
许世煌回来看着被劈成两半的大门,还有门中满地狼藉,皱皱眉,顾不上吃早餐,立即拿起扫帚扫地。
叶拂衣转头唤道:“许伯,不要扫了。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收拾,你先吃早餐吧。”
一语提醒了圆婶,疏淡的眉头立时微微上挑:“浑小子,昨日我才收你九百九十九块钱,就害我现在功力大减。哼,医馆小楼里的家什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