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宜烜借助混沌真元暂时驱散药蛊之力后,孟展桧迷乱的目光终于变得有几分清醒:“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回来了?二弟,刚刚在集团总部对我们追杀的人是谁?婷儿呢?你们见了婷儿没有?她的办公室里藏有杀手,她人呢?去了哪里?”
孟展桧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孟氏集团的那场追杀中,根本不记得慕婷早已死去的事情。
“顾供奉!快,快帮我问问这个杀手,婷儿究竟哪里去了!”他忽然看见顾供奉脚边摆着的那个蒙面精瘦杀手,一叠声催促问道。
顾供奉皱皱眉头,转头看着孟铮庭苍老的面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孟铮庭叹了口气,到底是一手养大的亲生儿子,又身中神秘的苗疆药蛊,就算他想要亲自追究,只怕也没有时间容他亲自动手……
“老二,还是你来告诉他吧。”孟铮庭颓然坐回沙发上,拇指与中指轻轻按着自己头疼欲裂的鬓上太阳。
刚刚才煎熬过长生之力的侵袭,又没有了古武修为,说一点不疲累又怎么可能?
孟展柯拍拍孟展桧的肩膀,简短的将适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婷儿死了?那些人全是婷儿派来要杀我的?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孟展桧拼命摇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大哥,你对老
爷子下毒下药的事,我们也已经都知道了。唉,你真的错了……错的太过离谱……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苦衷?”孟展柯轻声问道。
孟展桧如遭电击,浑身剧烈一颤:“你们知道了……真的什么都知道了?老爷子,对不起,对不起……”
孟铮庭缓缓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见这个儿子,语意阑珊:“你还有什么要求与遗言?”
“我,我现在别无所求……老爷子,只要你帮我找到婷儿,无论她是生是死,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是我做的,不关她的事……我,只想跟她死在一起……”孟展桧颓唐倒坐地上,目光从在场中人的脸上一一看过。
他对隐医圣宗或许不了解,对自己的父亲的性子却十分清楚。
--自己做的那些卑鄙的事情被孟铮庭发现之后,他已经必死无疑。
孟展柯看着已经回复清醒的大哥,脸上闪过深深痛楚之色。
在孟展桧没有结婚之前,无论是对他也好,对孟展桐也好,都是最体贴最关心的兄长。
事情为什么会在十来年间就发展成如今样子?兄弟三人越走越远,再不同心。
他今次执意要跟随孟展桧去孟氏集团总部,的确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包括背囊中的装备,也包括早早在自家特制装甲车上配备战术导弹。
他只是因为隐约觉得孟展桧可
能牵涉在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却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一年来,孟铮庭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是出自孟展桧与慕婷两人的暗中手笔。
“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一句解释?哪怕仅仅只是一句都好?”孟展柯的修长手指,下意识的将自己衣角紧紧攥成一团。
孟展桧看着孟展柯那张与叶拂衣极其相似的脸庞,缓缓摇头,死死抿住嘴唇,心如死灰,一言不发。
他当然不会忘记一年前的那段时间,他跟章之钧在政界,商界,明里暗里斗得如火如荼,他所有的布置落子均被章之钧运作家族势力一一出手拦截。
然而,他数次要求孟铮庭支援,却被孟铮庭出言否定。
他的制药厂,报馆,网站没有了,他的属下一个个被章之钧从政界扔出帝都,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孟铮庭会步步退缩,将江山拱手相让,想不明白孟铮庭究竟还有什么布置,只能天天借酒消愁。
而慕婷就是在那个时候将一瓶药粉交到他手里。
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慕婷所说的话:“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让老爷子先休息些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解去药物对老爷子的影响就好。”
孟展桧在最初之时并不知道,那瓶药粉不是仅仅让孟铮庭暂时休息,而是会让暮年老父修
为尽丧,永远休息。
第一次下手,他用小指上的常指甲,轻轻将药粉挑出亲自下在了孟铮庭每夜服用的补汤里。
--孟铮庭古武修为不算太弱,褚宜烜素来与他交好,在京郊孟氏常来常往,如果毒性太过猛烈的话,必然会被孟铮庭与褚宜烜发觉。
他偷偷尝过那药粉,不过是让人觉得有几分没有精神而已,完全不知道那药粉会腐蚀古武者的修为与真元。
所以,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妻子所说的话,每次只不过放下一点点,这期间足足持续了半年之久。
半年之后,孟铮庭浑身经脉萎靡,真元枯竭,修为尽丧。
孟展桧发现孟铮庭的情况不好之后,当即不敢再次下药,也曾经亲自在枕边问过慕婷无数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