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心中一直有所怀疑,只是父亲这三十五年来,委实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无二。甚至,在我身上倾注的心血与栽培力度,还要高过穆韵洁与穆韵澄。若然不是我天生就没有修习古武的天分,或许早在五年之前,父亲就将大尊之位交给我了……”穆韵鸿颓唐坐在蒲团上,俊逸面庞之上痛楚深深。
“我跟穆韵洁,穆韵澄的面容生的半分不似,眉宇气质之间更与大尊毫不相干……我早就知道,果然是如此……”穆韵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没有人出声问他,为什么不直接验取他与大尊两人的dna。
--dna是一把双刃剑,一旦他走出这一步,他与大尊两人之间维系数十年亲如父子信任与感情,便将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叶拂衣望着眼前穆韵鸿痛苦的神色,心中更是充满同情。
到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当日唐守中在水木山庄莫名失踪之时,大尊让他提防的两人一是同父异母兄弟穆旻鎏,第二个便应该是这个抚养了三十五年的情敌之子!
不过这个真相背后的残忍真相,他将永远也不会跟穆韵鸿提及。
“走吧……咱们出去……不回水木山庄,父亲的电话我也不想再打了,那人究竟是谁,也就随他去吧……”穆韵
鸿艰难的从凄惶情绪中走出,对叶拂衣等人微微摇头苦笑。
他甚至半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生身之父在他出生之后,只带走他的母亲辛玉如,而将他留在水木山庄中。
不管背后有什么原因,他都不想知道,永远也不想知道。
“大家放心,我没事。关于这个,其实在我早已有了猜测,只不过是再想从叶兄弟口中确定一下而已。”穆韵鸿站起身来,在叶拂衣,云胡,陈斩衣肩膀上一一拍去。
走出后山禁地,此时早已天光大亮,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适才在水木圣地中经历的一切宛如一场梦。
密室也罢,暗卫也罢,三大长老也罢,十六个装满财富的青铜巨柜也罢,甚至连石案上留下的刻字,都恍若云烟。
此时,自然不好再让心事重重,双眉紧锁的穆韵鸿亲自开车。
云胡自己坐进了驾驶室,转身向后座的叶拂衣问道:“咱们现在去哪里?要不,去我家吧,我也该回去看看我那几个愁死人的爷爷回来了没有。”
“也好,去吧。去你家坐坐,也就该去机场接藜儿了。”叶拂衣眼前浮起唐筇藜的绝美面容,笑意从内心深处绽放而出。
“是了,穆大哥,我们就这样直接走?不要进去跟大供奉交代一声?”叶拂
衣轻声问道。
“算了……不用去。榆叔一定会将外庄的事务打理妥当,他不会让我失望。”穆韵鸿头也不回,随口答道,心中却是“突”得一跳。
从小到大,陆榆对他也是极好,他对昔年之事,又知道不知道?
一念及此,穆韵鸿心中念头顿时纷杂而至。
“穆大哥,不要再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思多虑,于你无益。”叶拂衣轻声劝道。
就在这时,云胡的电话倏而响起:“麻雀,什么事?是吗?几位老爷子接回家了?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云胡一脚油门轰出,车速开得极快,在崎岖的山路上风驰电掣。
云氏别墅在新城区,算是云胡自己手下房地产公司开发的项目,所以别墅位置极好,背山面湖,视野开阔。
远远看去,云氏别墅装潢布置的也极其现代,并不如同水木山庄那些庭院小楼一般古色古香。
“师兄,我以为点苍七雄在林城的云氏别墅怎么也应该是座山庄,怎么会是西洋独立屋?”陈斩衣下车,四处东张西望。
云胡揽着陈斩衣肩膀上呵呵笑道:“水木山庄那范围不是人能买得起的,七位爷爷一般都会回点苍山,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要那么大栋屋子做什么?”
四
人还没有靠近云氏别墅,早已看见独立屋门口,整整齐齐站了七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七个老爷子身边,以麻雀为首,站着几十条精壮剽悍的黑色西装大汉。
麻雀看着云胡等人回家,满脸都是苦笑,暗中向云胡悄悄摆手。
“这?这是复制黏贴?几位老爷子怎么生的一模一样?”心思重重的穆韵鸿,一时不及细查,被眼前这七个一模一样的老爷子吓了一跳。
叶拂衣噗嗤一笑,上前拱手行礼:“穆大哥,面具而已。云老爷子,你还记得我么?”他曾经在云盖山中医治过云老爷子的陈年肺脉之疾,自然记得他的气息。
“哈哈,叶小神医!你修为愈加高了!”其中一名老爷子从七人之中跳将出来,揽着叶拂衣哈哈大笑。
这一位才是云胡的嫡亲爷爷,点苍七雄之首,云不易。
“几位爷爷,这是叶兄弟,你们认得的。陈斩衣,我师弟。穆韵鸿,杏林大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