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儿走,咱们一起过去,看看那笔记本里面记录了些什么。”叶拂衣朝唐筇藜微微一笑。他确实是对那个潜伏在龙井巷中二十年,还能瞒过林远枭探查的老李头留下的记录有些好奇。
菌菇高汤已澄清,唐筇藜刚刚将切好的龙须细面下锅,准备配好调味上桌开饭,听见叶拂衣这么说来,放下手中的活跟着他出来。
“穆大哥,你解开这个华容道一共用了多少步?”叶拂衣看着桌子上的打开的那把花卉锁。
“足足九九八十一步。叶兄弟,我是不是有些慢了?”穆韵鸿一双丹凤眼微弯,含笑问道。
“别笑。韵鸿小叔叔只要一笑,我就忍不住想一拳打在你的脸上。男儿家家长得这么好看,真是招人恨哪。”唐筇藜调皮的朝穆韵鸿吐了吐舌头。
“藜儿别闹。目前最佳步骤就是八十一步,穆大哥果然好生厉害!”叶拂衣望着穆韵鸿眉花眼笑,赞不绝口。
“好了,先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叶天士制止三人继续说笑,将那本簇新的笔记本打开。
叶天士亲自翻开笔记本,却不觉愣了一愣。
里面全是颠三倒四的单字,每一页都写的满满当当,没有逻辑,更无关联。甚至都不写在原有印刷好的格子里,而是显得七零八落,高低不齐。
其中有的字出行,有的字却是空了数格。
明明每一个字都认得,然而凑在一处,却不知道是究竟什么意思。
叶拂衣默默仰起头,出了一阵神,微微苦笑:“是密码,要借助工具或者是找到某种规律才能看得懂的那种密码……”
“这可不好办了,世间有无数的东西可以做为承载密码的工具。这老李头也真是的,他有话不能明明白白的在下棋的时候跟我说么?偏要弄出这么多周折。”唐守中望着笔记本上那些颠三倒四的话,沉沉一叹。
“下棋?唐师,你跟老李头平时下得应该是象棋罢?”穆韵鸿霍然抬头,丹凤双眼微微一亮。
“是啊,都是下象棋居多,围棋下得少。”唐守中有些黯然,老李头这一死,他就算是想在龙井巷中找个闲时下棋的人也找不到了。
“果然是象棋,我有些明白了。”穆韵鸿快速翻过数页,一抹笑容在唇边悄然荡漾开来。
他伸出修长十指,指着笔记本中再度翻回来的第一页。
“你们看,这每一行中都有车马炮相仕帅等字样。以这道印刷的边框线为平,若是炮字在第一行第三个,而往后退了五格的话,便是炮五,合数为八。第一行第八个字是二。”
“以此类推,第二个字是十,第三个字是年,第四个字是前!”穆韵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笔记本上将连贯的字词指出来。
他一边说着,叶拂衣一边暗暗点头,心中早已经全部明白。
--这个穆韵鸿看来果然聪慧无双,见事奇快。
“又是二十年前?!”听见这四个字
,叶天士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拂衣,去拿纸笔!”
单单前四个字便已勾动了杏林三老的心事,毕竟二十年前叶拂衣的父母双双失踪,是他们心中全部逃不过去的一个坎。
唐筇藜听见叶天士要纸笔,亲自去对面诊室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韵鸿,你念!拂衣,记录!”穆旻鋈按照穆韵鸿的指点,略微看了数行之后,一贯雍容大度的神色,倏而变得凝重。
穆韵鸿醇厚而又清亮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客厅中响起,一个字,一个字继续往下念。
叶拂衣默默提笔疾书,写着,写着,忽然间心神震动不已,一大滴墨汁跌落在了纸上!
“拂衣,你怎么了?”唐筇藜细心的帮他抹去那一滴墨痕。
叶拂衣定定心神,缓缓摇头:“藜儿,我没事。穆大哥,你别管我,继续念下去……”
--泛黄的笔记本上记录的是一件二十年前的往事,用的是第一人称记叙。
二十年前,我当时还居住在隐医圣宗总部最外围,遇见一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那时我刚刚人到中年。
做为隐医圣宗专业暗棋培养的我无家室,无父母,孤家寡人一个,在宗内籍籍无名,也还没有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有着狂风暴雨的深夜。
原本宁静的隐医圣宗总部,忽然变得热闹非常,四处皆是人影瞳瞳。
所有我们这些留在总部的外围人员
,全部都被严令熄灯,关门,关窗,放下窗帘,更不许出外查看。
只有最为核心的医师们,才能在总部中行动自如。
我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能看见忙忙碌碌的人群,在我的窗外来来去去。
当天所有能够参与那件事的人神色都很怪异,又似兴奋,又似期待,甚至眼神中还带有些许疯狂。
我藏在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