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刚从百湖之底跃上气垫船的,还在脱去自己身上湿漉漉潜水服的叶拂衣,灵觉之中,倏而传来一阵震动!原本下在两名半半南岛棒子檀中穴的禁制,顷刻间荡然无存。
叶拂衣瞬间眉头大皱:“不好!那两个半半南岛国的棒子死了!”
“死了?拂衣你下午不是送他们两个去机场回国了吗?怎么会忽然死去?是死在华胥?还是半半南岛?”唐筇藜闻言也是秀眉直蹙。
叶拂衣下午送走卫苍松与方翠柏后,直接去了警局接朴氏兄弟,送回半半南岛。
适才在萤石矿洞中还说准备启程去一趟半半南岛,两名棒子这一死,立时变数又生!
“咱们先回药庐,两名棒子这一死,只怕又会多生枝节。”林远枭手脚麻利,将气垫船以及带来的各色装备收好。
百湖之上,天色未明,秋风浩荡,秋雨难歇。
回到唐氏药庐,叶天士刚刚给穆旻鋈做完治疗,与唐守中走出房门,就看见从百湖回来的三人。
“湖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弄得地气震荡,星象有变?还有,《水木医典》在不在?”叶天士劈头就问。
叶拂衣刚想从盒子里拿出《水木医典》来给叶天士看,倏而眼前一花,本来在房间中调息的穆旻鋈猛地窜了出来。
一手按在盒子上!
“拂衣,别拿出来!天士,守中,你们别看!”穆旻鋈低声喝道。
“穆爷爷,为什么?”叶拂
衣有些不解的看着穆旻鋈。
--在场并没有外人,只有叶天士与唐守中。林远枭与唐筇藜在萤石矿洞中都看过那本无字天书《水木医典》。
穆旻鋈究竟在防备着什么?
叶天士脸色骤然一沉:“老糊涂虫,你是不是到如今还在怀疑我?!”
“胡说八道,我怀疑你做什么?来,咱们出去说话。我告诉你们关于这《水木医典》的一件事情。”穆旻鋈朝叶天士翻了个白眼。
一楼会客厅中,唐筇藜亲自出去泡上一壶茶。
大家都随意坐在沙发上,等穆旻鋈说起关于这《水木医典》的事。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从来没有见过《水木医典》的真面目……”穆旻鋈一开口便道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什么?!”在场之人齐齐一惊。
“穆爷爷,你不会在开玩笑吧?我明明接触过你老人家的真元,如水似木,宽厚温和。难道不是水木真元?”叶拂衣茫然不解的问道。
“我所修习的确实是《水木医典》上的功法,不过,却是由前任大尊,也就是我父亲亲自一字一句,口传身授而来。包括医术,功法,都是如此。”穆旻鋈笑容微微有些苦涩。
“天士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藏在秘地之中的《水木医典》原卷失踪,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那书是你盗走的,是不是?”穆旻鋈喝了一口茶,旋即朝叶天士轻声说道。
叶天士白眉一挑
:“本来就不是我偷的!我连看都没有看过那劳什子的《水木医典》!哼,很了不起么?你这莫名其妙的鬼病,还不是靠拂衣跟我的混沌真元才能治好。”
穆旻鋈不去理会叶天士的嘲讽,自顾自往下说道。
“一来是因为那书我自己都根本从来没有看过。二来却是因为我父亲临终时告诉我的,关于这《水木医典》的一个禁令。”
“是个什么样的传说,竟然连穆爷爷都没有看过《水木医典》的真面目?”唐筇藜一手托住精致下巴,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你们两个可知道在寒门杏林中有医生,医士,医师之分?”穆旻鋈望着叶拂衣与唐筇藜微微一笑。
“这不都是一样对医生的称呼么?难道其中还有等级区别?”叶拂衣问道。
“最开始是有的。在医师之上,尚有天医一职。而,我与你们两位爷爷算起来,其实都是天医等级。”穆旻鋈接着道。
“那后来为什么从来也没有听过天医这个称呼?”叶拂衣问道。
--叶天士是名字,可不是称谓。
“这就要说到天医禁令了。”穆旻鋈依然还没有长出眉毛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天士,守中,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父亲当年的模样?”穆旻鋈神色猛地一黯。
叶天士将头高高仰起,慢慢回忆道:“穆叔当年还是不到四十岁的人,却已经白发苍苍,状若古稀之年。再过几年后
,穆叔辞世之时,也不过是四十九岁而已。当时,我们三个早已义结金兰,闯荡杏林,自然记得。”
“是啊,不单单我父亲是四十九岁而亡,我祖父,曾祖父都是,乃至数代叔伯都是,没有一个能活到天命之年。以他们天医级别的医术,又怎么可能天不假年?”穆旻鋈沉沉一叹。
“所有亲自接触过《水木医典》原卷的天医,全部活不过四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