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没有了昼与风追杀的原因。
在孔艽和皇甫五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中,感觉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皇城。
这一路不管是孔艽还是从云,都没有主动提及过老亲王尸体的只言片语。
两人暗暗对视一眼,达成了默契。
知道那种事情必须要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能吐露,眼下时机还不成熟。
夜晚,位于五公主寝宫晴云殿后方的流风阁一处浴堂内。
嘎吱!门板推开。
孔艽从一间云蒸雾集的房间内走出,他身上只披着一件白色的宽松浴袍,头发还带着润意。
这一路奔波,又被昼与风追杀的,孔艽一身早已满是污秽。
眼下中算是有机会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只感觉浑身通泰,说不出的畅快。
嗅着鼻尖身体上残留着的香料的味道,孔艽不禁感慨:“这天齐的浴堂,就是比芜东的舒服,还是天齐这些皇室会享受啊。”
话音刚落,早已等待在浴堂之外的两个女婢已经羞红着面庞,围了上来。
其中一人手里托着一套华服,一人则作势要来为孔艽宽衣。
“这是晴公主为公子准备的衣裳,奴婢二人这就为公子换上。”
这两个女婢年长者也不过二十五六,年少者看上去十六七岁。
何时见过如此器宇轩昂的少年,尽管只是例行公事,依旧是脸颊泛红。
孔艽也被她们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浴袍,在两人略带失望的表情下说道:“两位退下吧,我自己来。”
望着两个女婢离开的背影,孔艽心中正义凌然的腹诽着天齐皇室的奢靡。
“可恶啊,这就是皇室贵胄平日里的生活吗?”
虽然他很想体验一把有人沐浴更衣的伺候着,是什么感觉。
但在苍梧派常年苦修的生活,让孔艽完全无法接受,在两个陌生女子面前赤裸着身子,让她们服侍。
当然,望着两個女婢离开的背影,孔艽还是有些许遗憾的,自顾自的感慨道:“我这人就没享福的命。”
一边说着,孔艽自顾自的退下浴袍换上了那套被晴公主专程送来的华贵服饰。
别说还挺贴身,只是颜色偏暗,无论是上衣还是腰间蹀躞都是黑色,尽管有暗金色条纹点缀,还是会显得有些老气。
孔艽手掌捏了捏袖口软质的面料,一脸古怪的想道:“这不会是掌门的衣物吧。”
这套衣物的颜色和风格,像极了皇甫英平日里最喜欢的穿搭。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换上衣物后,孔艽伸手在胸前和劲项之间的伤口摸索了一阵,手掌与皮肤的触感一片光滑。
有蜕龙生机和断续膏的治愈,这两处被昼与风神通所伤的伤口,已然痊愈,甚至连伤疤都没有留下一条。
“还好那昼与风不善用毒,不然我这脑袋怕是没那么容易按上去。”
手掌在脖子上按了按,孔艽一脸的庆幸。
蛊疆巫修最擅长各种毒法。
不知道昼与风是太过于自信,还是怎么的,在和孔艽的交战中没有用过任何的毒道手段。
也是孔艽命不该绝。
确认自己伤势已经无碍后,孔艽手掌慢慢放下,目光眺望向府邸的一个反向,嘴里低喃一声:“也不知道大鹏和宰父巧巧怎么样了。”
在回府不久后,晴公主就安排了丹师过来,替大鹏和宰父巧巧诊断伤情。
毕竟宫廷里的丹师,那可都是天齐一等一的技艺。
决然不是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丹师可比的,孔艽因而才有闲工夫过来先洗个澡。
只是眼下洗漱完毕,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回忆起大鹏力竭从虚空中跌落,大口咳血的画面,孔艽颇有忧虑的道:“也不知道大鹏这伤势会不会留下隐患。”
宰父巧巧的伤势是晴公主与昼与风神通碰撞后留下的,当时孔艽在她晕厥后就查看了一下,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有大鹏情况很是糟糕。
强行激活凤血一路奔命,一身妖血近乎枯竭。
肉身也造成了极大伤害。
孔艽害怕这一次的伤势会给大鹏留下不可抹去的后患。
要是影响到日后的修行,孔艽感觉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不仅他自己不会原谅自己,对大鹏颇为看重的皇甫英,怕是都要狠狠收拾自己一顿。
“先去看看吧。”
孔艽暗忖一声,在流云阁中弯弯绕绕,凭借着虚魄视野的指引,很快在一处静室中,找到了分别被放置在两张玉床上的大鹏和宰父巧巧。
替两人诊断伤势的是一个穿着蓝色官袍的医官,续着山羊胡,外貌五旬。
从云也来了,正客气的听着那医官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