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的性子是孔艽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没有之一。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和尚的品行。
好在是这和尚品日里除了在青竹坊市瞎转悠,偶尔会因为看到漂亮的修士走不动路以外,倒是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偶尔还会和孔艽谈到云漠的风土人情。
当然最多的还是谈的云漠的美人,他说云漠燥热,民间女子皮肤大多粗糙偏黑。
天齐的美女皮肤倒是光滑细嫩很多。
还有他念念不忘的水月庵的小尼姑,他的青梅竹马,无尘小师太。
孔艽感觉这人何止是凡心未了,简直就是色欲熏心,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和尚!”
“不当和尚就饿死了,云漠数年大旱,和尚我饿得都吃草根了。”
“怪我那师父,说是当两年和尚就让小僧还俗的。”
“他骗我!小僧我都当了十几年和尚了,都没能还俗,可恶的老和尚!”
提到他师父,从云也是气得牙痒痒。
从云虽说不要脸,可待人还算坦诚。
孔艽的问题,他几乎都是如实道来。
但一问到他来天齐干嘛时,他每每都用奉师父之命来了解一桩因果为由搪塞过去。
孔艽问他是什么因果时,和尚便闭口不言了,说什么也不告诉孔艽。
多问几次得不到答案,孔艽也懒得追问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孔艽意识到这从云和尚是真没钱。
孔艽要是把他赶出去,他可能真的只有风餐露宿。
两人便这样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孔艽的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每日除了修炼就是去茶馆、酒肆。
只是身后偶尔会跟着一个和尚。
大鹏对于家里多出来的和尚是很不待见的,每次玩够了回家,看到从云就是一顿叽叽喳喳,像是在骂人。
从云倒是见到大鹏后惊讶不已。
他明显看出来了它的身份,一副感慨的模样:“居然是登云雀,相传我佛身边曾经就跟随过一只金翅大鹏,与这登云雀算是近亲了。”
“孔施主,你果然与我佛有缘。”
孔艽则把脑袋摇得跟泼浪鼓一样,色厉内荏的警告从云:“别跟我提有缘两个字了,厌烦!”
和尚来这灵竹坊市的半个月后,距离立冬还有四五天左右。
孔艽已经开始着手破阵的相关事宜了。
随着天地转寒,太阳精气日渐衰弱,那阻挡在外界的赤阳回熄大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
孔艽推测,真到了入冬的时候,恐怕只会剩下两三成威力了。
掌生大阵即便只剩下两三成威力,也不是升轮境界的修士可以随意破去的。
好在是孔艽有破阵旗,将那阵法磨开一个能容人通过的豁口,也不是难事。
就在孔艽掐着日子,等待大雪封山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意外,却是大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就在冬至的前三天。
这一夜,霜白染地。
天齐的气候比芜东更冷,随着凛冬将至,灵竹坊市的竹林上都被阴霜裹了一层白衣。
坊市内逗留的散修们虽然不惧这种寒冷,可也没有人愿意大半夜出来活动的。
因而相比白日里的喧嚣热闹,灵竹坊市的夜间倒是如山间一般清冷。
孔艽一如既往的在夜里修炼,有月光和寒霜的夜里,是他广寒太阴经修炼的绝佳时机,比寻常时候快了近五成。
灵气被他从四面八方牵扯入青竹小院,最后被广寒太阴经转化为灵力,融入他的丹田内。
令得本就寒冷的房舍内,更是白霜铺地。
房间中央供暖的火炉已然没有了作用,在寒气侵扰得只剩下一个拇指大小的火苗还在顽强燃烧,偶尔传出木材炸裂的啪啪声音。
从云和尚落脚的床榻上,也近乎被白霜冻结。
但他好似一点也不不受影响,卧在冷弱寒冰的床上,睡得正香。
按照往常的惯例,孔艽应该是要修炼整整一夜的。
但到了后半夜。
他眉心中央,神识金豆忽而绽放出微弱的光芒。
像是有什么东西,勾动了他的神识。
这让他不得不从修炼中退出,睁开一双带着疑惑的眸子。
“这是怎么了?”
自孔艽修炼金鸣炼神法后,这还是神识金豆第一次自动浮现。
正在他困惑间,其眉心的神识金豆上,忽然升腾起一缕深黄色的光芒。
它围绕着孔艽的神识金豆不断旋转,像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
那一缕深色光华,不是孔艽的,而是来自于宰父巧巧,是她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