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艽倒是和白相明聊得火热,这个过程中,他眼睛偷瞄向二皇子。
如今近距离,后者头顶的气运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纯白气运中,夹扎着三分之一的鎏金之色。
单论气运而言,和苓西倒是不相上下。
“作为皇朝二皇子,这气运也算是情理之中。”孔艽暗暗点头。
只是孔艽多看了几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二皇子那剩下的三分之二纯白色气运中,隐晦的夹扎着些许的诡异赤红。
就像是白玉中被印上了晚霞暮色,呈现出包夹之势,隐隐围住了他气运中的那三分之一鎏金。
“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见此一幕,孔艽眼里有神采闪烁。
赤红在气运中可是凶兆。
二皇子贵为天子子嗣,在这天齐皇朝,能威胁到到他的,除了皇权,孔艽在想不出第二个解释了。
由此可见,那事关二皇子吉凶的凶兆,必然是来自皇宫。
“是太子,还是他的父皇!”孔艽一眼看出端倪后,脑中思绪急闪。
他没来天齐也就罢了。
任由这天齐皇朝如何震动,都与他无关。
偏偏自己已经身在局中,能威胁到二皇子的劫难,一旦发生,那牵扯范围可就大了。
说不定要溅自己一身血。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片刻之间,孔艽已经有了决断。
另一边,二皇子可不是孔艽在想些什么。
见得他忽然低头沉默不语,忽然说了一句:“听闻你在皇城中重创了景玉寿?”
孔艽收敛情绪,笑容和煦的回了一句:“说什么重创,言辞过激了。是切磋。”
二皇子见识过孔艽的无耻,也不跟他争辩,点头应道:“确实是切磋。”
说着,二皇子那深沉的眸子中闪烁过金色光华,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要不要告诉孔艽。
虽说他不耻于孔艽的行事风格,不过他和孔艽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怨。
加之孔艽在皇城的所展露出来的实力,和掌门首徒的身份,日后说不得会是苍梧派的重臣。
甚至是下一任掌门也不是不可能的。
很快,二皇子有了决断,手指在茶几上轻敲了两下,直直凝视向了孔艽的眼睛。
“你那一箭挫了景玉寿的锋芒,也打了禁军的脸。”
“禁军出了名的护短,里面可是有不少厉害的角色。不管平日里和景玉寿关系如何,涉及到禁军颜面,他们必然不会做事不管。”
二皇子这话等同于明说了。
孔艽本来还悠闲的表情,当即凝固在了脸上,试探性的确认了一遍:“二皇子的意思是,禁军的人回来找麻烦?”
“不是找麻烦。”二皇子优雅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道:“是把丢的面子挣回来。”
二皇子提到这个话题,白相明也拍了一下的额头,似乎是忘了这一茬,赶忙解释道:“哎呀,怪我怪我!忘了告诉孔兄了。”
“禁军有个传统,就是不管占不占理,一旦动手必须要赢。”
“要是输了,就由另外的人去把面子挣回来。”
“你败了景玉寿,禁军绝对会有人来找你的。”
孔艽听完,也是一阵头大,骂了一句:“这什么破传统!”
本以为挫了景玉寿的锐气,太子那边能安生点。
谁想到,麻烦又来了,虽然不是来自于党争,可禁军那边高手如云,也够自己烦一阵了。
上官雨舟可不怕事,一听禁军可能要来找麻烦,从容的将长剑放置于膝盖上,豪气的回应二皇子和白相明:“区区禁军何足挂齿。”
这时候可不能表现出来丝毫的惧意,孔艽也是坐直了身体,附和道:“他们禁军高手如云,我苍梧派也不怕。”
二皇子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将茶杯放下,悠悠说了一句:“景玉寿虽是天赋不弱,可年岁摆在那儿,实力也就筑基,只任职统军而已。”
“禁军里可是有胎光、有爽灵、有幽精。”
“禁军左右大将军甚至是化魂境界。”
“就连我,都不敢说能从容应对那群高手。”
听完二皇子最后那句话,孔艽也是耐人寻味的一笑:“二皇子莫要吓我,他们禁军的那些高手平日里就没事干?全都来找我不成?”
“他们确实没事干!”白相明脸色古怪的补充了一句:“他们不是戍边军队,蛊疆那边不用禁军出手,皇城里就属他们最闲。”
孔艽脸上的从容已经消失不见,暗暗传音向上官雨舟:“上官师兄,我们今夜就走吧,师母说了让我们早些离去,莫要卷入皇城争斗,我觉得她说得有理。”
上官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