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眸光中似是隐隐有着泪光。
“王爷,今日之事桩桩件件冲着臣妾而来,您不觉得太凑巧吗?”
萧御默不作声,无疑被王妃的话撼动了内心。
就连别的姬妾们也面面相觑,满心疑惑。
李窈烟磕着瓜子,“王妃不愧是王妃,还真是让嫔妾学到了。日后有人犯罪,只需要跪下冲着判官大老爷喊一句,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像是我做的啊您不觉得蹊跷吗?”
“王爷明察!”王妃道,“侧妃的毒的确不是本妃下的!”
萧御扫了一眼屋子内神色各异的姬妾们。
凤明弦如默默垂泪楚楚可怜,宋庶妃蹙眉低头思索,景嫣紧张的看着王妃,手捏紧了帕子,像是想要上前劝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其余姬妾,包括赵美人,大部分都多多少少承过王妃的恩情,虽然位份不高,但是都为王妃担忧着。
他的疑心也在宋庶妃和王妃之前来来回回。
凤明弦坠轿出事后,便满心怀疑,好几日不再信任何人,也是王妃过去将人劝出来的。
若说熏香有可能是宋庶妃动的手脚,那香囊,只有王妃接触过凤明弦,能有谁动手?
也只有王妃能够有那么的能力和威信调动人手帮她安排这些。
难道——真的是王妃在看望凤明弦的时候,对凤明弦身旁的香囊动了手脚。
也是王妃偷龙换凤的将宋庶妃送凤明弦的花茶里缠在了红花?
他凝视着王妃。
心中对她的疑虑越来越深。
烟儿说的不错,桩桩件件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有什么理由不去怀疑那个人?
他面色冰沉,口气冷漠,“王妃病了,如今身子不好,府中事务繁杂,不宜再干扰其养病,即日起,王妃正院养病,不许踏出院子一步!”
“宋庶妃,这有问题的花茶既然是出自你手,不管是不是你遭人算计,这干系你必须担!将宋庶妃贬为美人,事情水落石出前,小公子暂时交由景美人照顾。”
“李忠贤,命人好好查查看看,这绣囊出自绣工坊哪位绣娘之手,问问中间的香料是谁给的!”
“王爷,嫔妾冤枉啊!”宋庶妃大惊失色,上前一步大声呼喊道。
从美人升到庶妃,她走的何其艰难,若不是有这么个孩子,她恐怕一辈子止步于美人之位。
庶妃才是府里主子,美人算什么,一个有点儿地位的玩物罢了!
她不想再回到说什么话都会被人反驳,有任何不高兴都只能忍着,仰人鼻息的日子了!
王妃心中蓦然有什么崩塌了。
纵然不至于废妃,但是王爷将她幽困正院,等同于将她废了!
她满心委屈,可是这时候谁还会信她的话呢?
萧御不愿再与二人攀扯。
宋庶妃敢攀咬王妃那就注定了,不管到底是谁做的,她都要成为挡枪的。
王妃是他上了玉碟的发妻,怎么能闹出毒杀侧妃的事儿,他在朝中还能有什么颜面?
他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厌憎的、品德有亏的女人的孩子,生下来他也不想多见。
萧御伸手拉了凤明弦,温声道:
“弦儿,你安心,这件事情,本王答应你,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凤明弦的手很凉,她看向萧御,微微一笑,“嫔妾谢王爷。”
李窈烟心中片刻的失魂落魄,一直磕着瓜子的手也停了停。
她的脸上的伤感愈发深,不过也只是片刻,很快就又狠狠磕了一口瓜子,骄傲的转过了脸。
王妃缓过了神,慢慢开口:
“王府中如今出了太多事了,是本妃疏于管理,既然你更是让有孕嫔妃吵架生事,爷有些嗔怪也是正常。臣妾,实在惭愧。”
李窈烟似是一下子找到了个不小的乐子,开口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王妃娘娘啊,德行一向很好的,只是无能而已。您也不是不愿意护着府里的妃嫔,而是您啊实在算不得什么聪明人,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怎么保得住别人的孩子呢?”
李窈烟拖着腮,一样样揭老底,挑着王妃哪里疼往哪里扎,“王妃就是怀了就掉吗,也不懂怎么保护别的孩子!提个建议喝个花茶呢,花茶有毒,提个建议去山里祈福呢,山上差点摔死人,找个师傅算卦捕命吧,差点把马上有身孕的妃嫔送到乡下去。咱们王妃要真的能力配的这德行,哪里会出这么多事儿啊。”
王妃脸色越来越差,“李窈烟,本妃一再忍让,可不是让你得寸进尺的!”
“我说的哪句话是假的吗?您摸着良心说,我说错你了吗?”李窈烟凤眸一挑,笑得恣意瞪着王妃,“敢做的出来,别人说两句就了不得了?还只当你认错认的多诚心呢。您这道歉,原来是只对王爷啊?”
“你……”
“也是哦,你德行好,就是不大聪慧,找不到自己德行在哪里,被狗吃了吗?”
“李氏!”萧御凉凉唤了一声,叫住了满脸笑意说得尽兴的李窈烟,“不可对王妃无礼。”
“哦,嫔妾知道了。”李窈烟规规矩矩站起身,“嫔妾给王妃娘娘认错赔礼了。”
王妃凉凉斜睨着李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