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哥……”
柳长生闻声,抬起头,看着叶天那张冷漠的面庞,苦涩的笑了。
“你还配这么叫我吗?”
叶天居高临下看着柳长生,眼底深处满是厌恶,目光犀利如雪亮刀锋。
他曾将这个家伙当做最信任的人之一,曾将其视作弟弟,许云芝也曾将其视如己出。
可是,这家伙所做的,却是从背后给了他,给了许云芝无比阴狠的一刀,让他们痛彻心扉。
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多年的善意,原来都是喂了狗。
不,喂了狗的话,狗见到你也会摇摇尾巴,不会咬一口。
这家伙,连狗,连畜牲都不如。
“不配。”
柳长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怅惘的轻轻叹息道:“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资格,但唯独我,没有这个资格。”
“为什么这么做?”
叶天懒得再跟柳长生废话,直视他的双眼,冷冷道。
虽然他已猜出了一个大概,可是,他想要听一听,柳长生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做了这些事情。
“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呢?若是你把我带走,也好过把我留在京城!叶天,你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般把我从苦难中
救出来,为什么又要舍弃我与不顾,让我重新跌入苦难的泥潭里?”
“你知道被人丢在茅坑里面,和屎尿为伴三日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你能清晰感觉到蛆虫在你身上蠕动,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的感觉是有多痛苦吗?知道吗,哪怕是到了现在,我每个晚上都要开着灯睡觉,我怕关上灯,我会想起那一切!”
柳长生听到这话,神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看着叶天接连咆哮几声后,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感觉呢?高高在上如你,如何能明白这样的屈辱!”
“你错了,我知道。”
叶天听到这话,却是漠然看着柳长生,淡淡道。
柳长生一怔,错愕看着叶天,本能的就以为叶天是在撒谎。
可是,叶天那笃定的眼神,却是让他明白,叶天所说的并非谎言,而是一个事实。
“我在狼牙出任务,为了狙杀一个重要目标的时候,曾趴在一个布满了污秽之物的水坑中足足四天,那里面,不止有蛆虫,还有蚂蟥。从那里出来之后,我去医院待了一周,据说从我腿上摘下来的蚂蟥,足足有四十只。”
叶天平静看着柳长生,一字
一句淡然道,如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后,他嘴角浮起嘲弄笑容,冷冷道:“你以为我离去之前什么都没做吗?我若是什么都没做,你觉得柳家的那些人会只是折磨你,而不是直接把你弄死吗?我若什么都不知道,我妈会在得悉消息后,驱车去救你,会大闹柳家,把那些欺负你的家伙们也丢进茅坑里吗?”
柳长生听到这话,非但没有露出歉疚,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瞪着叶天,怒吼道:“既然在乎我的死活,既然没说不管我,那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早点儿过来,不能早点帮帮我?非要等我受三天折磨再来对付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我在经历什么,我母亲在经历什么?我的父亲没了,她的老公没了,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有可能像平时那样镇定自若吗?”
叶天摇了摇头,缓缓道。
“是,你父亲死了,她老公没了……”
柳长生嘲弄的笑了笑,然后语调陡然变得森冷,一字一顿道:“可是,那与我何干?”
叶天听到这话,目光陡然变得愈发冷漠。
他发现,他还真的是从来都不够了解柳长生。
或者说,他
从不曾想到柳长生竟是一个如此自私,如此自我的人。
你对他好,他觉得这一切是天经地义,他会感激你,但是,你需要一直对他好下去才行。
哪怕是你遇到了什么危难和困苦,一时没有去伸手帮扶他,那么,他就会觉得你错了。
“叶天,知道吗?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刚刚不该让那些人只拿着冷兵器,而该再调派几位狙击手,将你狙杀!”
就在这时,柳长生有些遗憾的叹息一声。
“那样的话,也许你有五分的把握将我拿下,前提是你能调动的狙击手,必须是万里挑一的狙击手。”
叶天漠然一笑,淡淡道。
冷兵器搏杀,柳长生派的那些人的确是不够他看的,唯有热武器,才可能带走他的性命。
不过,若只是等闲的狙击手,叶天有自信可以不死,并且会让此刻发生的一切重演。
“而且,若在京城动枪,无论胜负,你就是死路一条。”
紧跟着,叶天又冷冷的加了一句。
如他所言,柳长生从始至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