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见段城不动,皱眉催促:“阮倾给小芙什么了?你快拿出来,我还得带小芙去包扎呢。”
“女孩子留了疤可是麻烦事,你别磨蹭。”
如果段城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那他一定会问一问母亲,既然自己这么可有可无,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他。
但他已经二十六了,早就过了贪图亲情并抱有幻想的年纪。
他瞥了眼面如菜色的司机。
是跟着他十几年的老大哥,明知道他一个司机扛不住夫人的怒火,也敢替他说话。
段城沉默着把那个小瓷瓶扔给段芙:“每天只能吃一粒。”
段芙捧着瓷瓶,眼睛都亮了,丝毫不为刚才摔的那一跤烦闷。
她用双手握着瓷瓶,清澈的眸子望着段城,很甜地说:“谢谢三哥。”
段夫人没把这个貌不惊人的瓶子放在心上,还以为是什么糖果。
她拉着段芙的手哄道:“好了宝贝儿,快跟妈妈进去包扎,不然要留疤的。”
段芙拿到礼物,乖了,老老实实地跟着段夫人进门。
段夫人满心满眼都是段芙,没看段城一眼,也没问他的脸是否也需要涂些药。
段城目送她们进门,然后转身,上车。
“去景园。”
他说。
司机立即应下:“好嘞。”
听到引擎声远去,段夫人疑惑皱眉:“他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走?”
管家硬着头皮说:“可能三少爷临时有什么事吧。”
“他能有什么正经事?整天就像长在了会所一样!”
段夫人看着段芙的伤,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芙伤成这样他也不知道来问一问,当初要不是他,小芙怎么会……”
那段记忆着实太不美好,段夫人在气头上也不愿多谈。
……
阮倾回到阮家时,刚好阮妩不在家、阮老太太在念佛、赵管家忙着准备晚饭。
很完美的时间点,没有人会来烦她。
她直接回到她的房间,反锁了房门以后便拨通了萧衍的电话。
“你买到十年参了吗?”阮倾开门见山地问。
萧衍喜滋滋地说:“买到了,我再半个小时就能到家,你还在吧?”
他口中的“家”,指的自然是福利院。
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家,一个很大的家。
“好,你回去之后把段城的单子接了吧。”阮倾说。
“啊?”萧衍愣了一瞬,“你见到段老夫人了?”
阮倾躺在沙发上,散漫地说:“今天刚见,老人家的手术不能拖太久。”
“行,我回去联系他们,那你要什么报酬?让他查当年的事?”
“告诉他,报酬先不急,有他还的时候。”
阮倾决定再等一等,当年的事已经快有拨开云雾的可能了,她没必要为此耗费一个人情。
若是实在查不到,那再找段城也不迟。
至于别的,她暂时的确没有想到。
“好嘞……姐,你在阮家怎么样?需要我给你外援吗?”
“不用,一切尽在掌握。”
萧衍听到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经验告诉他,阮家的好日子没了。
当晚,九点半。
阮老太太刚刚洗好澡准备睡觉,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皱起眉头:“谁?”
她的睡眠时间很固定,晚上更是不许人来打扰。
一般情况下,敢在这会儿敲她的门,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门外传来阮倾慵懒的声音:“老夫人,段城约我去看电影,我可以出去吗?”
阮老太太气结。
她想起今天早上,她让阮倾以后出门要报备。
这丫头……还真听话!
她说:“去吧,但是你今晚不许在外留宿,更不许跟段城发生什么。”
虽然她很期待阮倾能尽快拿下段城,但也不能这么快。
太容易到手的不会被珍惜。
阮倾应了一声,走了。
阮老太太微皱着眉,吹干了头发后,按以往的习惯又拿起一本书。
她习惯在睡前看两页书。
然而她刚看了一页,房门又被敲响了。
“谁!”
还是阮倾的声音:“老夫人,段城说没订到电影院,看电影改成吃宵夜了,我可以去吗?”
阮老太太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回道:“去吧去吧!”
吃宵夜和看电影有很大区别吗?
不都是要与段城出去?
“好的。”
阮倾又走了。
阮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