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坐在地上，仰着头，死死地盯着傅西琅。
而傅西琅却将水杯放在一旁，起身，他站在沈素的面前，明明距离很近，沈素却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头顶上刺眼的白光，将傅西琅周身衬得更为冷漠。
床上，还放着两枚包装完好的避孕套。
他垂眸，扫了一眼，声音异常冷静：“大衣一直都放在柜子里，家里每天来往的人多，钟点工跟佣人都能接触到，你应该清楚这些。”
沈素抿唇。
她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可能这个粉丝，就是我们身边这些佣人？”
傅西琅听到她的话，语气有些淡漠：“只是猜测。”
“是吗，”沈素逼问道，“那西琅，如果我说我想查清楚这件事呢，你觉得有必要吗？”
“如果你想的话，随便查。”
傅西琅声音很冷。
他似乎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怀疑，弄得有些厌倦，脸色并不算太好，隐隐透着一股漠然。
沈素突然慌张起来，她本意不是这样的，并不想把他越推越远。
可下午的事情，的确让她整个人方寸大乱，只想揪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导致自己如此昏头昏脑，情绪失控。
她立刻道：“等下要我准备些吃的吗，你之前说喜……”
“不用了。”
傅西琅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我还有工作，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后，便离开了主卧。
佣人正好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先生。”
傅西琅嗯了一声，看向客厅里被沈素推翻的桌面，上面很多装饰品和餐具都被摔在地上，佣人只勉强收拾了一半，还没有完全弄干净。
傅西琅皱眉，察觉到了什么。
他快步走向另一间卧室，猛地推开门，看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柜，脸色一沉。
佣人站在一旁，脸色也很慌张，“先生，沈小姐不是故意的。”
傅西琅垂眸。
地上的衣服，基本口袋都被翻过。
傅西琅垂着眸，语气却格外冷寒，“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可以不用过来了。”
佣人惊吓地点头：“好的。”
傅西琅没有再开口，走进书房后，他看向办公桌上的手机，眼神深重。
直到几分钟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一个工作电话。
傅西琅垂着眸，接通，没多久便挂断，屏幕又恢复到最初始的聊天记录上。
上面，温乔又新发了几条消息。
她拍了新的照片，不过不是自拍。
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里的一盒安全套，她紧紧的握着，粉嫩的指尖都变成白色。
【傅先生，这是我送给沈素姐的礼物，她喜欢吗？】
【有了这个，沈素姐应该没办法怀孕吧？】
【错了。】
【就算没有这个，她也没办法怀孕。】
温乔每一句话都很恶毒，隔着屏幕，傅西琅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她发这些短信的语气。
她应该是甜甜的笑着，像是在开玩笑那样，打出这些恶毒的文字。
可傅西琅只是垂眼。
他坐在安静地书桌前，窗帘被外面的冷风吹得不断摇晃，起伏，像是两个不断纠缠交叠的身影一样。
良久后，他平静地拨通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傅西琅看着书房正东供奉着的那座文昌位，不染红尘的香火在房间里不断扩散着。
“玩够了吗，温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