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重。
杜库局促地伸出手想要阻止菲阿娜点燃它。
“菲阿娜……我不用。”
粉发的公爵洞悉了傀儡师的想法,她点燃了熏香,蔷薇色的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杜库,诺尔维雅是我的队友,你也是。我希望诺尔维雅没事,自然也希望你没事。
我知道你和诺尔维雅都是去收尾防止大家被邪神的信徒找到,杜库,谢谢。”
杜库僵了一下。
他面罩下的脸烧了起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
菲阿娜摇了摇头。
“这不是任何一个人应该做的,但是你做了。睡吧,剩下的事有我们。”
香薰莹莹燃着。
清澈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杜库慢慢闭上了眼。
他想起半人鱼拼命地扯着他的那只温暖的手。
他第一次在陷入濒死的情况下,被那么用力地拽向光明,没有被放弃,没有被垫背,没有被出卖。
他好震惊。
比差点被邪神撕碎还要震惊。
他那时候想,诺尔维雅不能死。
他可以,但诺尔维雅不行。
好在……他们都活着。
杜库睡得很熟,没有梦到深渊,梦到的是一片雪白的森林。
——
艾尔利特又困又累。
王妃相当顽固,而且居然给自己下了咒强行隔断了一些记忆。
关于休特的记忆。
这导致解咒的过程变得繁琐又漫长。
艾尔利特喝了杯咖啡,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王妃。
他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问到底给休特下了多少咒,都是什么咒。
但是他不能。
蛛姀和灿一起给休特解咒。
蛛姀看着那阴毒的咒都皱眉。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休特有时候会变得那么疯了——有些时候咒语会起作用,他会疼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咒语压迫着他的神经。
现在大厅里只有他们和菲阿娜。
阿贝尔明天有课,俄布把阿贝尔送回家后也回家休息了。
菲阿娜在为天亮做准备。
她把所有查到的突然消失的人和关于新神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不管是她们小队还是艾博斯格学院都没有这个实力和时间去祛除邪神和它的势力,这是整个大陆所有管理者需要注意的事情。
——
黑夜将褪去,初升的太阳像一枚淡淡的吻痕。
今天是个像樱桃树一样美好的晴天。
菲阿娜早早布置下去。
等到街道上人们开始交谈的时候,“新神”的存在变得清晰起来。
人们疑问、恐慌、骚动。
整个大陆被邪神席卷而来的消息变得人心惶惶。
菲阿娜不在意。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等到诺尔维雅醒来的时候,各国的皇室、教派和军队已经联合发表了声明。
他们会绞杀所谓“新神”的信徒,清算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且把这个“新神”消除。
还没发展起来的邪神在一夜之间被呈在了明面上,它很快就会走向灭亡。
它可能到死也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
在灰而洁白的庄园里,它没有吃到嘴的祭品,以舆论这把不见血色的刀,把它送向了永恒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