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提起弗里德最爱的女人。
“她就是一个蠢货。”
“突然说自己爱上了一个普通人。如果仅此而已便罢了,她却要为了这个普通人背叛我们。”
“恋爱,哪里都可以谈。恋爱,随时可以谈。等到我们完成计划,她开口请求留下一个普通人,雪曼大人不可能不同意。然而她却偏偏选了最差的一步。你说她蠢不蠢?”
说到此,凯瑟琳也略带嘲讽地笑了几声。
“她就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好好的路不走。”
“蠢,蠢透了。”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呢?凯瑟琳百思不得其解。
恋爱,不是阿尔贝托禁止的事。与普通人恋爱,也不是阿尔贝托禁止的事。而背叛是。
所以艾斯蒂娜明明可以让弗里德发现自己身份,将他带回阿尔贝托。这样,他们想谈多久恋爱就可以多久。可她偏偏拒绝了。
“那样的话,弗里德就太可怜了。”
“我的爱人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
“他与我是平等的。我不应该只顾着自己幸福,而去忽视他的幸福。”
听到这些话时,凯瑟琳忍不住问,“如果他足够爱你,他就会优先考虑你的幸福。”
然后艾斯蒂娜笑了,“诶。所以我也一样。恋爱啊,谁更自私一点、谁更坚持一点就赢了。我比弗里德要更自私,所以我不会同意将他带回阿尔贝托。”
“那我去。”凯瑟琳说道。
可她没有机会抓回艾斯蒂娜的爱人,因为第二天,贵为长老的少女就带着星轮一起离开了阿尔贝托。
凯瑟琳很嫉妒艾斯蒂娜。
她们是同一年加入的阿尔贝托,艾斯蒂娜因为预知能力被选为长老,而她则是极其普通的成员。
自己年纪明明比她大,可为人处世却总是矮了她一头。大家对艾斯蒂娜赞不绝口,对自己却是剖有微词。
自己的家世、能力、眼界、气质、头脑都远不如对方。
凯瑟琳很清楚,所以她一直想着总有一天会超过那个女人。
她的梦想实现了,她超过了艾斯蒂娜。
她亲手杀了她。
“是你害死她的。”凯瑟琳说道,“如果你是足以优秀到让雪曼大人高看的地步,艾斯蒂娜就不会死。如果你无能到艾斯蒂娜看不上的地步,她也不会死。可你都没有。就像一盆温水,如果热一点、如果凉一点,青蛙都不会死。”
“全部……都是你的错。”
弗里德还没说话,泽莱斯却听不下去了。
“无稽之谈。渴望作为普通人生活有什么错?”
“狮子想活成猫,兔想融入狐群,本就是一种错误。”
“可我们都是人。”
“同样是人,有穷人富人,有贵族平民,有健康者和残疾者。就算同类,也会被划分成不同种族。居住在凡赛尔与居住在安都的人天生就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凯瑟琳撕开衣袖,指着上面逐渐愈合的伤痕对着泽莱斯说道。
“他能做到吗?做不到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从雪曼大人的禁律里活下来,可我却知道你能活下来多亏了神眷者。是你的体质使你活了下来。普通人连我们随手的一道攻击都撑不下!”
“所以雪曼大人给我们下了禁律,因为他要保护这些普通人。你觉得雪曼大人是仁爱吗?呵。在我看来,他是在圈养一群随时待宰羊羔。我们是他手底下的员工,他害怕我们偷吃,才给我们制定一系列的规则。”
泽莱斯则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很少显露出这种脸色。可凯瑟琳毫不掩饰的卑劣令他作呕。
她说的情况确实存在,可存在不代表就是正确的。
“你有没有想过,艾斯蒂娜真正背叛的理由并不是爱情,而是她无法认同你们的规则。”
艾斯蒂娜既然可以背叛自己家族,加入阿尔贝托,当然也可以背叛阿尔贝托,加入其他阵营。
不,说背叛是不恰当的。
若从一开始便不认可家族、不认可阿尔贝托,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那么……应该称之为间、谍吗?
她带走了星轮,让定时炸弹永远悬挂在阿尔贝托的上方。由此产生的连锁反应则是,阿尔贝托的扩张停止了。如今二者间的僵局,可以说艾斯蒂娜是个功臣。
“艾斯蒂娜厌恶阿尔贝托的规则,也厌恶雪曼的傲慢。所以她来到凡赛尔,企图用自己的死播下一颗种子。而事实上,她也做到了。没有艾斯蒂娜,弗里德就不可能接触神眷者。不可能遇到萨绮、凯因斯和我。而没有这些相遇,你们也不可能成为阶下囚。”
泽莱斯总结道,“全都是命运的连锁。作为预知能力的拥有者,她或许早就看到这一幕也说不定。”
“不可能!”凯瑟琳嘴硬道。
她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