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咱家,
咱家好像是太监啊,专注推陈出新也不能啥都用,
鄙人的习惯,想书接上文,这有些难度,总是东说一句,西说一句。
有些看官不乐意了,
你要说那些大小伙子,真“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还则罢了。
其实不然呐,翻来覆去就那么大能耐,
臭鱼烂虾搁一锅炖完揭盖打眼儿那么一瞧,这事就算完了嘛,
一出又一出,没完没了,这是干什么呢。
我说各位您甭着急,
一方面吧,所谓无巧不成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常有的事。
我逮这一处讲完了,回过头定睛一看,好家伙,这边又发生什么事?
一概不知。
咱还得从头说起,这也怪麻烦;
另一方面,这看起来三两下的事,真三两句儿就给交代清楚了?没那便宜事儿!
诶,您各位看看那说书先生,那家伙,武松打虎拳头拎起来放下去能讲一个多月。
某家要是那般墨迹,那不能够,但要真轻描淡写过去也不像话啊。
所以啊,诸位多担待,咱还是长话短说,书归正传。
却说在天空中经历一番长途跋涉
——虽说也有些功夫吧,但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诸位要是在动车上坐一宿能憋出的话可能都没一把游戏输入得多,闲话还是少叙为妙
——总算是着陆了。
一蹿下龙脊,踩上草坪,这何彪这几个可就没刚才那么老实,
眼睛也活泛了起来,东张西望不提。
周围也是植株林立啊,笔直的长杆,倒伏的顶穗,粉红色的尖端层层叠叠,一眼见不到头,
看起来好像打了激素的狗尾巴草,又同美梦里的黄粱差不太多。
其实说白了,来的都是城里人,那所谓的作物吧,听说过没见过啊,不晓得也不稀奇。
还得是拓柏,稍微有些“不知为不知”的觉悟,掏出手机查了查,
哦,这个是芦苇。
至于是个什么缘故,精神焕发得把绿帽子摘了,那不得而知,
但好赖名姓找着了,比不懂装懂强些吧。
说是东张西望也是夸张,除了脚下长着些刚没过鞋底的,同平常所见别无二致的草叶外,
周围满满当当全是这玩意儿,看过来看过去也没别玩意儿了。
众人把目光往回收了收,转过头看着正作绅士状搀扶女生落地的向导,
那哥们儿此时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一门心思扑在人姑娘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啊:
“我愿陪你,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对你讲过去的事情。”
“你快打住吧!”
邱迁赶忙拦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刚刚借人的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没咒念,
这会儿再由着他腻歪,还当不当人呐?
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模样,挺不招人喜欢,
但氛围既然被打破了,当着女孩子的面戏满楼也不好发作。
温文尔雅欠身应和,轻声细语询问所为何事。
装模作样的人何彪最见不得,好么央的充什么艺术分子,
不过,自己保不齐正捧着别人给的饭碗的,直接摔了能行吗。
“我说兄弟,前面的路你也看见了,一望无际全是跟腰齐高的草丛,
咱们没话说,该淌淌,能过过,
这姑娘家家跟咱们一块儿披荆斩棘的,不合适吧?”
这话说得都算客气,芮塚在边上早把话匣打开了:
你说你带哥几个来的这什么破地儿啊。
这种草丛自己以前可是吃过亏,进去溜一圈身上密密麻麻肿得不像样子,恶心得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而且,听刚刚那查资料兄弟透露,这还是芦苇丛,水边的玩意儿吧?
蹿出条蛇,黏上几条蚂蟥那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遭罪也没这么上赶着的不是。
这么细思极恐的脑回路,弄得眼前这小伙儿,那是一忖一哆嗦。
这知者可要作罪的,何彪盘算着,要是曾经遭遇过那波虫潮卷土重来,自己怕是不好应对,
都说“对子骂父”无礼,想来当女朋友面数落男生也差不离是一码事。
但一肚子牢骚,不埋怨两句实在窝火,
“你给拿个主意吧,要不您再受个累,那条长虫风卷残云般溜过去,开条路出来也好啊。”
拓柏听了老半天,先不管旁人有什么办法,
开玩笑,他自己是干什么的?
那双慧眼,以前使不利索,弄巧成拙了,这回要是再藏着掖着压在箱底,可就霉坏了。
先按曾经那个好像叫顾铭的小子提醒的那样,分析走过去这一可能性的后果。
这不开眼不要紧,一透视...更不要紧,
六个人在他脑海里,浩浩汤汤走了好些时辰,都没尽头。
自己的眼睛经过一个迷宫的历练,外边一分钟在自己这儿就一秒,已经算快得了,
但从查完资料开始,到何彪提出意见为止,愣是没走完。
要在这片茫茫芦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