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了,渐渐覆盖住了地面上的一切,把个山林映得白茫茫一片。
山洞内,姬文朝给苗天行的杯子倒满了酒,说道:
“前辈,你怎么了?坐下喝酒,暖暖身子。”
“噢,好好,喝酒。”
苗天行重新落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接着说道:
“有酒无菜,可惜了这瓶好酒,小友稍等,待我打两只野味下酒。”
姬文朝戒指里便有花生米,烧鸡之类的,不过听苗天行这么说,心中一动,便打消了全部拿出来的打算。
前面都是姬文朝在各种花式表演,作为大荒蛊王,自然也是要面子的,便让他也露两手吧,可别憋坏了身体。
苗天行走到洞口,双手微动,几只蛊虫凭空飞出,在他身边环绕。
只听他口中发出几声奇怪的音节,那几只蛊虫便分散开来,往不同的方向飞去。
“好了,一会便好,我们先边聊边等。”
苗天行笑道,转身回座位上坐下。
“行,听前辈的,咱们先来点花生米下酒。”
姬文朝从戒指里整出来一个碟子,又拿出一包花生米倒在里面。
“小友这是法术?还是空间法宝?”
苗天行还是忍不住探问道。
“小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个小玩意儿,让前辈见笑了。”
姬文朝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不过他对自己的本事有绝对的信心,再说对面的是他外公,一代蛊王,他自是相信其人品。
“小友真是福缘深厚,不瞒小友,我也是大荒人,跟令堂也算是老乡,不知令堂是大荒哪里人?也许我认识她的父辈也说不定。”
随着姬文朝放出她母亲越来越多的信息,苗天行心中的怀疑也越来越重。
“前辈大荒蛊王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至于我母亲的故乡……”
姬文朝故作沉吟,苗天行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不由催促道:
“令堂故乡是哪里?小友莫不是忘记了?”
“忘记倒是不曾,只是,我说出来,难免有高攀前辈关系的嫌疑。”
姬文朝吊足了胃口。
“小友这是说的哪里话?以小友的本事,他日的成就跟名声,必在我这老朽之上,哪来的高攀一说。
如果我们真有那一丝渊源,那也是老朽我高攀了。”
一听姬文朝这么说,苗天行顿时急了,这小朋友虽然现在名声不显,自己可是知道他的能耐的。
那一手隔空控雪、冰球碎石壁、徒手挖山洞、凭空取物,不管哪一样,拿出去都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姬文朝知道是刚才自己故意显露的功夫起了作用,也不再打哑谜,准备直接摊牌了。
前面铺垫得够多,胃口也吊得够足了,再吊下去,唯恐过犹不及。
姬文朝敬了苗天行一杯酒,又替他倒满,正色说道:
“前辈,我母亲未出嫁时,家住北荒桃源村,家有一父,我外婆早年生她时难产而死,因此从小只有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后来在她七八岁时又多了一义弟!
我母亲她名叫苗——晴——璇!!!”
“什么?”
苗天行在姬文朝说到桃源村时,便脸色剧变,说到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时,人已经惊得又站了起来。
等到姬文朝最后说出苗晴璇这三个字,他心里刹时翻起了惊天大浪。
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石壁之上,整个山洞都抖了一下。
“小友莫不是在说笑?我那可怜的女儿已经没了快二十年了。”
苗天行经此一撞后,人也冷静了下来,脸色阴晴不定,似在思索姬文朝话里的真假。
考虑到对方的实力,确实没必要来骗这个关系,平白还矮了他两辈,随即出言再次问道。
“外……前辈,我知道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不过我的的确确是你的亲外孙。
苗晴璇是我母亲,姬崇龙是我父亲,东方舅舅我也见过一面,只不过咱爷孙俩还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姬文朝解释道,他现在很后悔,没有把家里的全家福带上,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拿出照片给外公一看,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哦,你还见过东方,他认出你了?”
苗天行急声道,若是如此,日后只要问一下他那义子,这事情便清楚了,可是……
“不对,当年就是东方告诉我,晴璇被霸南荒这畜生所害的。
若是你所说为真,莫不是他一直都知道晴璇没死?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可这又是为什么?”
苗天行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是最信任的义子,一边又是女儿可能没死的好消息,还是这自称是自己外孙的年轻人带给他的。
这真让他难以抉择,不知该相信谁。
姬文朝知道,像苗天行这样的老江湖,都有自己独立的思维,不会听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的。
如果不是他前面显露的功夫做的铺垫,苗天行可能会把他控制起来严刑逼供都不一定。
“前辈若是实在不信,那等天亮,咱们找家医院去做个DNA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