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居然没看出来!”
姬文朝有点惊讶,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头发半黑半白泾渭分明,手里总是转着阴阳球的可爱老头。
包子嚷嚷着肚子饿了,叫服务员上来点菜。
风老问起这一行的情况,前面电话里匆匆忙忙也没说完全,姬文朝便把这一路的经历,从火车上遇上虚空法师开始,到成立龙腾为止,全部详细地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入神,以至于菜都快凉了才想起吃。
当说到被野猪群追杀时,大家又担心又好笑;
说到苗晴璇为了不拖累丈夫儿子而跳崖,姬崇龙毅然追随时,所有人眼眶都红了,恨不得身在现场,把岛国人和带路党赶尽杀绝;
说到跟一方小世界争夺玉净瓶时,小豆丁出手相助,众人又惊叹不止;
直到最后说到以一人之力覆灭贼窝时,包子和疯狗看向姬文朝的眼神有点异样,风老欲言又止。
“风爷爷,您可是觉得此举不妥?”
姬文朝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停下话头,转向风老问道。
“不妥嘛,是有点不妥的,既然你问了,那我这老家伙,就倚老卖老说两句,说得不中,你别介意。”
风老也是老狐狸,立马打蛇随棍上。
“风爷爷,您这是什么话?您老看我哪儿做得不对的,直说就是,我肯定立定站直,任打任骂!”
姬文朝连忙表态。
“行,那我便说了,第一,你在没有查证之前,便根据一个刚认识的人的只言片语,还毫不怀疑地相信她,就因为她说的某一部分,刚好跟你前面听到的对得上,便为她去出手,不知我理解得可对?”
老爷子分析得很全面,姬文朝没什么好反驳的,于是点头认可。
“这是否太武断了?万一别人是骗你,那你这不是滥杀无辜了?”
风老紧接着问道。
姬文朝本来想辩解几句,例如那帮保安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之类的,但想想又放弃了。
这些都是自己的主观意识,没有真凭实据,根本站不住脚,只得再次称是。
“第二,从你一意孤行去往神农架深处,到独自跟黑帮争斗,都是冒着极大的危险的,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怎么跟你父亲交待?”
姬文朝还是只能点头,老爷子得理不饶人,继续批道:
“第三,那些人哪怕是做了这些恶,那这些人中是否都该死呢?你如何确定,你杀的每一个都是该死之人?
要知道,每个人的身后,可都是一个家庭啊,而且好些应该还是顶梁柱,他们死就死了,留下那些孤儿寡母以后怎么办?
你想过没有?”
风老越说越激动。
姬文朝听得冷汗噌噌而下,自己杀人时,好像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风教授,这一点我有不同见解。”
包子看自己的好兄弟被责难,忍不住站出来帮腔。
“哦?不同见解?那你说说看,老头子我洗耳恭听。”
姬崇龙临走时把儿子托付给他,风老自认对姬文朝有管教的责任,生怕他行差踏错。
包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诚然,蚊子这次杀戮是有点重,而且杀那些混蛋时,也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身在虎穴,孤军奋战,没有外援,自己生命也受到威胁,还要看顾那些受害姑娘,您告诉我,他怎么去分辨谁该死,谁又不该死?”
“那不能把他们控制起来交给警察吗?到时候审一下,该杀杀,该关关,一切不都解决了?”
风老不认同包子的说法。
“首先,蚊子刚刚说过,有个别官员都跟这个酒店有说不清的关系,谁知道警察系统有没有?万一到时候放虎归山,那受苦的还是无辜的老百姓。
然后,退一步说,按您说的交给警察,最后该杀杀,该关关。
可那些人里哪怕有罪不致死的,但以他们的心性,关个几年后放出来,一样要祸害百姓,难道一定要等他们又害了很多人,才再把他们绳之以法?”
包子辩得有理有据,振振有词。
“这……你这是强词夺理!”
风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胸口剧烈起伏。
包子还想继续说,却被姬文朝阻止了,只见他从位子上站起来,向风老深深地鞠了个躬,直起腰说道:
“风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虽然如同包子说的,这次是事出有因,但我考虑事情欠妥、做事冲动、杀戮过重却是事实,我以后一定谨记您的教诲,遇事多考虑,少一点杀戮。”
“我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要真碰到危险,肯定还是以保全自己为主,不能因为仁慈而害了自己。
我只是说有些事能借助官府,那就不用自己动手,官府对我们这些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士,虽然有一定的特例,但也是颇多防范的。
当然,如果真遇到了那该杀之人,也不必留手。我说的这些,相信你父亲在这儿也会认同的。
总之,安全第一!”
风老看姬文朝认错态度良好,便也顺着台阶下了。
“是是是,我一定会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