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男学生称之为“王婆”的中年妇女顿时被吓得一哆嗦,目光几经游移后,终于还是认清了现实:
“我其实,其实就是个接委托的……”
“我们村子穷,男丁稀少,刘贵就和人在外面,拐些人进来。”
毫无疑问的,这里的“刘贵”,就是那男学生交代时所说的“贵叔”,也就是早早地被陆渝丢去喂了大头娃娃的、农民工打扮的人贩子了。
“男孩要是还小就给人拿去养,大了些就拴起来干活,女孩就,就……”
“就给村里的这些人生孩子。”
王婆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情绪还算平稳、并没有立刻暴走的靓丽女人,还是咬咬牙继续交代了:
“村里那些人……生出来的女孩没什么人愿意要,就会托我拿出去卖,一个一万多、三万、五万的都有。”
说着,她也从自己的座位上爬了出来,朝着陆渝的方向跪了下去,尽管身上缭绕着黑色鬼气,也哭的像是后悔不已的普通妇人:
“灵师大人,我们,我们村这么多年都是干这个的,我真的不该死的,我只是想赚钱,想活着!”
“你救救我,灵师大人,我保证,我卖出去的每个女孩都是健健康康的,我全都给她们找了不差钱的人家,她们未来的生活肯定能幸福的,我,我真的罪不至死啊!”
陆渝若有所思,还没等他回应什么,后方的男学生却突然啐了一口:
“我呸!你个疯婆子就知道撒谎!你卖出去的女孩确实全都是健康的,那没卖出去的那些你怎么不说?她们被你活活溺死、打死、活埋的时候,你怎么一个字也不肯说?”
好家伙。
陆渝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东西会遇上血月换日,还上了这么一辆永远处在循环当中的公交车。
这是罪有应得!
那毫无疑问的,那个靓丽女人恐怕也不简单。
似乎是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陆渝眸中的情绪,靓丽女人嗤笑一声,眸底血芒翻涌,连带着她身边本该乖乖巧巧的稻草人也抬起了眼睛:
“灵师大人该不会是心软了,觉得最该死的是我吧?”
她虽然看起来鼻青脸肿、满身青紫和污浊,狼狈不堪,但周身的气场可是半点儿也不弱,反倒节节攀升:
“不如让我的稻草人来决定。”
“它可是一直在这个村子的村口守着,见到过无数个绝望挣扎,却还是被他们施暴、抓回去困死在这里的女人,所以……”
“它想杀谁,谁就最该死。”
靓丽女人轻轻地摸了摸稻草人的头:
“灵师大人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陆渝回答的很干脆,然而,就在他想要转回身时,那跪在地上的男学生却突然暴起!
他以惊人的爆发力瞬间冲到了杨旭身边,一把抱起座位上放着的婴儿襁褓,抬手狠狠地掐住了陆浔的脖子:
“灵师大人,你也不想让你的孩子死在这吧?”
陆渝:………
他直接对着那个男学生竖起一个大拇指,由衷的说道:
“小伙子,你是这个!”
男学生凶神恶煞的表情陡然一凝,整个人都懵了。
不光是他懵了,连带着那靓丽女人和中年妇女王婆也都懵了。
而就在此时,异变顿生——
只见男学生手中的婴儿襁褓瞬间涌出一大股黑气,几乎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将那男学生的脑袋整个包裹,而后便响起一声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咯噔~”
“噗通——!”
男学生以尸首分离的姿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陆渝则是身形一闪,快步接住了即将掉落在地的婴儿襁褓。
襁褓之内,陆浔正用控诉的眼神看着陆渝,意思不言而谕。
陆渝从善如流的对此视而不见,甚至还用意识交流给陆浔来了个反问:
‘你已经知道是他,怎么不早告诉我?’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是早说了这件事儿,也就不至于会被挟持。
陆浔直接眼睛一闭,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拒绝和陆渝进行一切交流。
陆渝极浅的笑了一下,将陆浔重新放回了座位上。
而此时,几乎全程都在昏迷的杨旭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陆渝,似乎很想问问当前的情况。
陆渝没有解释,而是平静问道: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嗑一粒?”
杨旭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已经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了,血条也被稳定在了一半以上,便摇了摇头,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他这一站,直接就和那个处于待机状态的稻草人来了个眼对眼。
稻草人眼中血芒一闪,似乎把杨旭这样的行为当成了挑衅,拎着割草镰刀就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冲来!
过道中跪着的中年妇女王婆一看这架势,腿都吓直了,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退去,重新缩回了座位之中。
陆渝眉心一皱,瞬间掏出【万钧】,迎上了那个来势汹汹的稻草人。
“锵——!”
割草镰刀和万钧漆黑一片的刀刃对撞在一起,发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