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不是说好了不乱跑吗?”燕卿焦急的说道。
这地方距离湖泊近,保不准有野兽过来喝水,他一个小孩子太危险了。
燕卿拿起柴刀就往湖边走去,还没走近就听那边传来了说话声。
“爹爹,怎么办啊,卿姨突然就这样‘木嘛~’的亲了我的脸,我是不是就要娶她了啊?”方安为难的问道。
为什么他才六岁就要面对这么严肃的问题。
方行川不觉唇角微扬,整个人在阳光下好像沐浴了一层光晕,“她为什么亲你?”
方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扣着树皮,小声说:“卿姨说我乖。”
话说完,方安立刻又皱眉道:“可是这也不能亲我啊,我才六岁,我还不能娶亲。但爹爹不是说男人要有责任心吗?我如果不娶的话,就不是有责任心的男人了,那卿姨就太可怜了。”
方行川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方安陷入苦恼中,脸上的表情温柔又生动。
方安认真的思考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的法子,兴奋说:“爹爹,要不我跟卿姨说,让她等我长大,长到十岁,不,十八岁之后再娶她怎么样?”
“不怎么样!”燕卿佯装严肃的走了出去,“等你十八岁,我都成老太婆了。”
方安吓得立刻站了起来,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于是躲到了方行川身后,为难说:“那怎么办,我才六岁,还太小了。”
方行川嘴角噙着笑,好整以暇的看向燕卿,仿佛是想看她怎么收场。
燕卿挑眉,狡黠笑道:“子债父还,让你爹爹娶我好了。”
方行川立刻变了脸色,眼底生出羞恼。
方安挠了挠头,“还可以这样吗?”
可是他爹爹不是已经娶亲了吗?
“胡闹!”方行川不悦叱道,拾起地上的藤篓就要离开。
燕卿不以为然,“你凶什么,不娶就不娶呗,我还不稀罕呢。”
方行川冷着脸,一撅一拐的沿着湖泊离开了,蹒跚的背影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燕卿突然有些自责,唉,这么对待一个病人实在是不妥。
方安到底年纪小,完全没搞懂爹爹和卿姨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而且爹爹不是过来送药的吗?药呢?
方行川走了一段路,想起燕卿那无所谓的态度,越想越觉得荒唐,一个女子怎能将婚姻大事如此儿戏。
不过想到对方行为的乖张,方行川突然又觉得这些话的确是她能说出来的,这燕姑娘争强好胜,牙尖嘴利,看来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才说了那些话来惹恼他。
想到这里方行川停了下来,轻叹一声,他作为大夫便是再生气也不该置病人的身体于不顾,实在是有损医德,当即转身又往回走。
远远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坐在湖边的枯木上,两人都用手撑着脸颊,一只脚还在不停的抖动着,看起来就像是街边的地痞流氓。
方行川皱眉,决定以后还是不要让小安跟燕姑娘待一起了。
这边,燕卿吸了吸鼻水,又累又渴,“你上午带的那块肉还在吗?”
方安不舍的从口袋里拿出来,“在是在,可是我已经吃过了,卿姨你还要吗?”
燕卿低眸瞧了一眼,满脸嫌弃,“算了吧,狗看了都要摇头。”
突然,方安立刻坐直了身子,起身道:”爹爹。”
燕卿转过身,抬头眯着眼睛看向来人,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也看不清对方此刻的模样。
“这是去风寒的药。”方行川淡淡道。
燕卿扬唇,“多谢方大夫。”
方行川见不得燕卿这嬉皮笑脸的样子,眉头轻蹙,转而看向方安,“跟我回去。”
“卿姨,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小心,我在家等你。”方安不舍的说道。
虽然卿姨喜欢骂人,但是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爹爹太闷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行,难怪卿姨说爹爹没情趣,唉。
“去吧。”燕卿摆了摆手,笑的没心没肺。
等父子俩离开之后,燕卿这才注意到地上放着好几样东西,一碗炖肉,一壶水,还有一瓶药。
燕卿脸上的笑意淡去,拾起药瓶放在指尖把玩着,眼底掠过一抹柔软,“想的倒是挺周到......”
吃完午饭,燕卿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把鱼篓编好了,又用剩下的竹篾在鱼篓出口位置编制了一个鱼篓须,这样鱼儿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燕卿找了一根结实的藤蔓,一端系着鱼篓,一端系在树上,鱼篓里放着中午吃剩的炖肉骨做饵,最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鱼篓投了下去。
晚上吃什么就看鱼篓里会上来什么了。
趁着还有些时间,燕卿也没闲着,又砍了几棵竹子,准备待会儿一起拖回去。
当太阳落下海平线之后,燕卿担心天黑湖边不安全,于是赶忙将所有的竹子都捆在一起,然后别着柴刀去收鱼篓。
“哗啦~”
湖边传来水声。
燕卿脸色骤变,疾步冲到湖边之后,果然发现有人正在提鱼篓,当即怒火中烧,她要废了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