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县尉, 我在验尸的时候并未在者的手脚处发现任何属于麻绳的残留物,且那几淤痕明显要比麻绳细不少,表面更为光滑, 是以会造成更深的勒痕。”
在附近绕了一圈后, 付绵绵停在了那里忽而开口, 顺势从随身背着的工具包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抛了过去:“既不是麻绳,又没有造成铁丝那般厉害的伤害,我怀疑是较为高档的棉绳,还要劳烦顾县尉在这里转一转, 不排除这现场的物件有被山中兽类带走的可能。”
“……”顾轩习惯『性』的抬手接到了那个火折子,一划便出现了跳跃的火光, 虽不纸灯笼的亮度高,但在这深夜里, 也勉强算是能用。
他略有些无语的环视了一下周边, 除却这方能够到月光的小天地,剩下的地方可以说是伸手不五指也不为过。
“你也知这山中常有兽类。”余下的话被他吞回了肚子里,他算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即便遇到猛兽打不过还是跑的过, 可听着刚才方的话语, 似是没有同他一起行动的打算,这要是真的遇到点什么意外, 他回身来救也未必来得及。
付绵绵这会正在那被钉在地的木桩跟前晃悠, 闻言扭过头眨了眨眼:“听闻青河县衙身手最好的便是顾县尉了, 您该不会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吧?汪知县给的时间着实过于紧迫,有什么问题您还多担待!”
“我呢……则是留在此处找寻证据,分工明确,谁也别占谁便宜。”
感情人家压根没想走出这安圈, 顾轩不由得从底升起一股自作多情的荒谬感,不过得知女人并不打算『乱』跑,他好歹稳定了神,话不说扭头就没入到了夜『色』之中。
直到完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付绵绵才收回了视线,蹲下身去『摸』了『摸』那根木桩子,之后用手用力的晃了晃,竟还纹丝不动。
凶手很巧妙的利用了这里原本的环境特征,这木桩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已经枯了的小树干,立在这处并不突兀。若不是她注意到了周围那与别处不同外翻的泥土,怕也是要忽略了过去。
能木桩钉的这般牢靠,应该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就能够做到的。
想着,她的目光逐渐下移,看到了木桩正前方那枯黄的草叶有着滴滴点点的、已经干涸了血迹。而这些血迹无疑印证了她的猜测,那男童应该就是被缚于木桩之被利器破开了胸膛。
毕竟现场的血迹多半集中在此处,而非方才顾轩所演示的尸首被发现之时侧躺之处。
忽,她被远处传来的几声无害兽类的吼叫惊的回了魂,站起身往远处眺望,隐约可一微弱的火光在林中穿梭。接着便是几棵树的枝丫发出了剧烈的晃动,能够瞧到几个模糊的黑影鬼魅一般瞬间就窜了树梢。
看着黑影的大小,许是猴子之类的动物。
付绵绵许是觉得有点好笑,垂下眼皮嘴角微扬,而下一秒笑意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凝结在了脸。她复又极为迅速的抬起头,快步走到了一棵老树跟前,仰起头眯着眼仔细的打量树杈之间,接着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两下。
哗啦啦啦。
惊起了树的几只飞鸟,因着这边的异动,连带着附近几颗树都有了反应,一时间落叶纷飞,场景诡异。
只不过两息的功夫,她就觉得身侧一凉,耳边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有些错愕的回过头,顾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这会正喘着粗气。
“怎么了?”男人气息不匀的开了口。
“……”看着方那副紧张的模样,付绵绵忽而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还是缓缓地抬起食指,指了指方:“那个……顾县尉,掏鸟窝你会吗?”
回应她的是顾轩那瞬间放大的瞳孔。
当天边透着微亮之时,人终于沿着来时的小径晃晃悠悠的下了山,那辆驴车还好好的拴在原地,驴子正悠闲的甩着尾巴。
顾轩肩扛着的木桩甩在了后面的板车,随后贴坐在一角,甩着鞭子驱赶驴子了路。
而付绵绵则是盘腿悠哉的坐在后面,手里拿着一根还没有她小手指粗的棉绳,透过绳子表面那层斑驳的脏污,努力的辨认着面的各种痕迹。
看她神『色』过于专注,顾轩只是默默驾车赶路,直到前方出现了县城的轮廓后,他才出了声:“我送你回大杂院?一夜未眠,好歹休息一下。”
“等到破案了,还怕没有休息的时候?想想那两千两吧!”付绵绵笑嘻嘻:“顾县尉,咱还是先回县衙,有点事情需要确认一番。”
言罢,她还用手拍了拍那根粗壮的木桩子,看向木桩的眼神就像是在瞧着什么宝贝一般。
顾轩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用力的挥了一鞭后,在驴子那哒哒哒的蹄声中,人终于在太阳升起之时回到了县衙外。
埋头冲那熟悉的小院,付绵绵一头就扎了厢房内,示意顾轩那木桩放在了尸首旁边。她则是不知从哪里寻来了纸笔,透过者胸腔处的口子看看里面,再看看木桩的痕迹,随即在宣纸缓慢的落着笔。
没过多久,宣纸便出现了一个形状奇怪的图案,打量着差不多了,她便把那张纸一转,冲向了顾轩所在的位置。
“昨夜里在树林中,你把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