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寡『妇』那凄厉的尖叫声愈发的大了些。
顿时人『露』出了不忍心的神『色』,但更多的『妇』人则是些幸灾乐祸,王家沟的许多『妇』人早就看周寡『妇』平日里那副娇娇媚媚的样子不顺眼了,升不出什么同情心,也是意料之中。
本朝虽然民风还算开放,但是这种私的行为也是戳脊梁骨的。
只听站在付绵绵身边的张大婶子扭头啐了一:“不要脸的货『色』,这下落在孙铁家的手里,她好看的了!”
“不是吗?”人跟着附和。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一时间竟也没人上前阻止这场闹剧,深秋的山脚夜晚还是夹杂着丝丝凉意的,一阵冷风吹过,没穿衣裳的孙铁登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听着耳边自家婆娘的叫骂声及周寡『妇』的求饶声,只觉得心头发苦,只能僵直的站在原地,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臊的一张老脸透着紫红。
隐约的火光中,他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注意到了一张冷白素净的脸,虽然这张脸照比他上次到之时恢复了一点血『色』,但他仍旧就一眼认出了对方乃是那穷酸书生家里的小媳『妇』。
不知为何,孙铁忽而就记起了那日在『逼』仄的小院中,女人细声细气说过的话。
……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又是一阵凉风掠过,他不受控制的了一寒颤,猛然抬起眼皮再次望了过去,似是不敢相信往日里胆小怯懦的付氏竟然真的敢算计自己。但要不是付氏搞的鬼,自家婆娘又岂『摸』到那荒地去?
人群中又哪里还付绵绵的身影,张大婶子的身边这儿已然空『荡』『荡』的,孙铁心头迟疑,下一秒却已经将周寡『妇』放倒了的自家婆娘上前两步用力的揪住了耳朵,只能‘哎呀’一声,迫躬下身子说起了讨好的话。
这起捉『奸』大戏的后续究竟何,付绵绵其实不感兴趣,只偶然听别人议论了几句,说是周寡『妇』扇肿了脸,躲在家中好几日都不敢出来人。至于孙铁,第二天就顶着微微青了的眼眶,憋憋屈屈的随着其他几爷们儿进山猎去了。
又过了两日,付绵绵也背着竹篓独自一人进了山,倒不是想去继续找孙铁的麻烦,她只是想在入冬之前攒够了银钱,前往青河县城。原主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断了气,王家沟一共就那么些户人家,这段时间她已经背地里排查的八九不离十了,没发现疑的地方。
且原主脖颈的伤痕十特别,不像是普通麻绳之类的物件能够形成的,她便将一切都记在了心里,行凶之人既然不在王家沟,那她就去县城。要是县城也一无所获,不还京城呢吗?
就这样,她带足了干粮在山中驻留了三四日,在采了满满一背篓的草『药』及稀山货后,这才慢悠悠的下了山。
到家中将草『药』及山货规整的摊开晒在院子里,付绵绵在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大概能得二两左右的银子,足以支撑她在青河县城内进行短暂的落脚了。
只不过……她站在篱笆内往村子里张望,眉头也跟着微微蹙起,好像哪里不对劲,今天这村处也未免安静了些。
在她索的这儿功夫,土路上忽然出现了一匆忙的身影,一路小跑着冲到了门前。
付绵绵在家,张大婶子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气,二话不说推开晃晃悠悠的篱笆门一把拽住她的手就把人往外拖,嘴里还念叨着:“你算来了,这几日你去何处了?从一早到现在,我都来寻你好几次了!”
『妇』人的大力拽的些踉跄,付绵绵一脸懵『逼』:“我这几日进山了,婶子是什么事儿?”
“我能啥事?是村长让我来的!”张大婶子迅速的道,扭过头她依旧些不解,便压低了声音接着开了:“你刚从山上下来许是还不知道,昨天夜里周寡『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