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楚许约便从齐八堂口的伙计那儿听说齐八回长沙了。
她还以为他们要出去很久。
待楚许约从汽车里出来时,就看齐八那愁眉苦脸的模样。
“师父?”
齐八闻言,才回神,“哎,这呢。”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一个声音说道,齐八抬眼看去,是不紧不慢走来的楚林约。
经此一事,他也没功夫和楚林约拌嘴,只是‘嗯’了声。
“佛爷受伤了?”
“张启山出事了?”
两道声音同时在齐八耳边响起。
“嘘——”齐八忙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听到才松了口气。
看他那紧张样,兄妹两个就知道他们猜对了。
“佛爷和副官都受伤了,只不过,佛爷伤得最重。”齐八说到这,叹了口气,“那里面邪的很,谁知道袭击人的是一团团头发?”
“你没受伤?”楚林约有些惊讶的问。
“福大命大。”齐八道。
不过说来也着实奇怪,他是看着狼狈,但也不过是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但那头发也确实没攻击他。
“话说回来,听闻上面派的那个长沙布防官陆建勋,说是辅佐佛爷管理长沙,其实是居心不良。”齐八又叹气,“你看这节骨眼上,佛爷受伤昏迷,现在还没醒……”
楚许约没说话,这些她不是很了解,自然也就是听听便过去了。
“在下有所耳闻,”楚林约说到这,又补充道:“张启山政治对头派来的。”
“还真是,什么消息你都知道。”
“八爷高看在下了,只是在下对那方面也略有涉足。”
……
张启山伤得确实严重,那所谓的‘头发’渗透进皮肤、指甲缝中,他当时倒是狠,直接拔了出来。
等副官和齐八前脚带他回长沙,后脚陆建勋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楚许约和自家哥坐在车里,看着司机开车进入一座府邸。
虽然也是有兵把守,但明显不如那张启山家。
“去见见陆长官,他不该来这里。”楚林约道。
“你认识?”
“哥哥当然认识啊。”
二人刚下车,就看一身军装的男人在外面等候。
“楚兄来长沙怎么不提前知会陆某一声,也好让陆某尽尽地主之谊。”
一开口,便知是老滑头了。
“哪敢,不想着陆兄新官上任三把火,便未告予陆兄。”
“这是……?”陆建勋这时才像是注意到楚许约,露出疑惑的表情。
“舍妹。”
“先前还未听说楚兄竟然有个妹妹,不过既然是楚兄的妹妹,就是我陆建勋的妹妹。”
闻言,楚许约一言不发,楚林约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酒肉已备好,楚兄,请。”陆建勋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兄先请。”
二人客套了一路,楚许约没说话,就看着他们虚与委蛇了一路。
直到酒足饭饱,陆建勋和楚林约都是快醉得不省人事了。
楚许约放下筷子,她怎么看着自家哥那样子,不像是喝醉了,又看了看桌下,全是被楚林约倒了的酒。
“兄弟…你说你好端、端的,来这长沙…当什么…情报官,头上还压着个张启山…”楚林约一把拍在陆建勋背上,陆建勋直接被拍的差点栽在桌子上。
“这不是…这不是上面……上面安排的。”陆建勋醉着,话语中是含糊其辞。
“我说兄弟…那……那张启山看着…不好惹啊……”
“哎可不是…长沙这个九门…让我吃了多少次闭门羹……”
“那你还累死累活……”楚许约故作感叹道。
陆建勋搭上他的背,伸出手给他数着:“钱、权、钱、权……还是钱和权…人不就图这几个…”
楚林约反手拍开陆建勋的手,指着他说:“哥好言相劝啊…之前上面说…说什么…看着你们鱼死网破,那…那张启山也不是好对付的……你还不如,换个地方……
不然……我看你这面相……难了。”
“我自有办法…楚兄,你且看好了……这长沙,以后是我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楚许约就在边上静静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两个人都没醉?
她再往地下看,陆建勋脚下,也全是酒水。
都是千年的狐狸,聊什么斋呢?
“陆长官,我哥该走了,他还要送我去找八爷学算卦。”楚许约起身,硬拉着楚林约就准备走。
“啊…好……你们去吧。”
“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