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楚许约身穿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还未醒来,床边坐着两个人。
先前医生来过说的也明白,那姑娘身体没什么大碍,晕倒可能是因为虚。
就是姑娘好生奇怪,即使昏迷,那右手却呈握拳状,掰也掰不开。
“八爷,要不你讲个实话,那木棺到底哪儿来的?”副官还是不死心,一脸好奇地问。
“这木棺是几日前一个老友寄过来的,我这不也是打开那大木箱才知道里面是口棺。”
齐八感觉说再多都是多费口舌,这一个二个根本就不相信这套说辞。
没等副官再次发问,他又继续说道:“别问我那老友是谁啊,我们就见过一次面,后面都是书信联络。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这地址的,等我收到信,那木箱都到了。”
语罢,副官也没话说了。
他是知道齐八本行是算卦,也知道齐八参加过几次什么‘同道中人交流彼此心得的聚会’,但齐八那朋友能寄一口棺材来,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里面的人怎么办啊?”齐八看着病床上的楚许约,皱了皱眉,直觉有些难办。
“等她醒了问问家里住址,从哪儿来送哪儿去。”副官道,但思来想去,近日怪事是多了些。
“八爷,你说…她和火车,有没有关系?我总觉着,这几天……”
“应该没有吧,八竿子打不着。”闻言,齐八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来人是张启山。
“她还没醒?”因为废弃火车的事,他这几日是忙得脚不沾地。
火车的来历查不清楚,车厢里的死人,也查不清楚,只知道来自矿山,估计与日本人的实验有关。
也是得空,才想起医院里还躺着个从棺材里出来的人。
“回佛爷,还没醒。”副官回道。
“佛爷,这怎么办,不能让我先管着吧,到底是不方便。”齐八到底是有顾忌。
先不说那是个姑娘,住他处所合不合适;单说人在病床躺了一天还没醒,他都有种那姑娘是不是成植物人的感觉了。
“医院检查没出问题,但这姑娘躺了一天了都还没醒。”
齐八叹气,齐八忧心,但齐八一回头,看到病床上的人睁着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还是那双眼睛,看得他发冷。
“醒了啊,这孩子,看着多伶俐,怎么不说话,”该不会在棺材里关傻了。
后半句话齐八没说出口,但他那眼神,充满惋惜和怜悯。
副官拿来一杯热水递给楚许约,说:“姑娘,你先喝口水吧。”
楚许约没说什么,接过水小口喝着。
病房中一时鸦雀无声,三人没出声,都静静坐在病床边。
等楚许约喝完水,看向张启山,出口时声音还是有些哑,但明显要比上次好多了。
“阁下有事要问我?”
“有。”
张启山见楚许约开门见山,也没有过多客套,“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家住哪吗?”
“我叫楚许约。”
楚许约只说了这一句话,随后低下头,睫毛扑闪扑闪敛去眸中情感,像是在回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想起。
“其他的……记不清了。”
“好吧。”张启山见状,也没有再继续问,但至于他心中信了几分,没人知道。
“这里是长沙,你是被人用一口木棺运进来的,我们暂时没查到木棺从何处来。”
张启山话罢,顿了顿,又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即使是失忆,在这长沙没钱没权没熟人,但女孩话中倒是淡定从容。
不由得,张启山先前是低看她了。
楚许约看向身旁,自己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上,以及衣服上放着的黑刀和玉佩。
黑刀和玉佩总给她一种忘记了很重要的事的感觉,脑海中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她没有捕捉到。
“姑娘,你这玉佩可否借我瞧上一二?”
齐八也是在这时才注意到楚许约身旁衣服上的玉佩,那玉佩白里透红,做工极其精致。
楚许约没说什么,但她将玉佩递给了齐八。
只一眼,齐八就直觉似曾相识!
玉佩呈圆形,正面刻有五门八卦太极图,反面则是栩栩如生的山川河流,下方还描着‘许约’两个字。
世间‘缘分’二字,如何说得清?
他竟然在长沙遇到了楚家之人,貌似还是那位故人的女儿。
尤记得,那位故人来去无影无踪,虽以面具示人,可她腰间曾经佩戴着的正是此玉佩。
是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