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的守山老人双手负后,佝偻着身子,眼神东望。
“师父,你在看什么?”靳青山歪着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咳咳!”
守山老人以手握拳,抵在嘴边,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声音中不知怎么带上了些许疲惫:“青山啊,你喜不喜欢这世道啊?”
靳青山把脑袋摆向另外一边,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算不上太喜欢吧,不过也不会那么讨厌......”
随后他双手扒拉着墙头,脚尖在在城墙斑驳的灰砖上踩了两下,身形矫健的跃了上去。
不过站上墙头后,靳青山迅速的蹲下,小手轻轻的拽着守山老人的衣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以前在镇子上时,会有很多人见了我都躲得远远的,他们有时候会故意撞掉我的水桶,会朝着家里扔一些石子,我很不喜欢他们!”
靳青山有些依偎着师父说道。
他本来是有些恐高的,不过在跟随守山老人修行这段时间之后,又是长时间处在守山口这样高高的地方,也就开始尝试着去克服自己的恐高心理。
“所以小青山不喜欢这个世道吗?”守山老人问道。
靳青山缩了缩脖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除了那些人外,也会有一些美好的事情啊!比如送我这身衣服的刘大娘,她人就很好啊!”
他随师父一同望向东面天空,声音有些天真,却透着真挚,“而且父亲是为了保卫山城才战死的,他很珍惜城中的百姓,还有城中的我呢!”
从小的艰辛生活,让靳青山比同龄人更早的拥有了一些成熟的思想。
虽深处苦寒,却一直心向阳光。
这也是守山老人看中他,收他为徒的原因。
“所以啊,我应该会很喜欢这座山城的!”
靳青山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守山老人又是咳嗽了两声,有些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靳青山拉着师父的衣角,有些疑惑的抬头,神色中带着关切的问道:“师父是感冒了吗?怎么最近突然咳嗽了起来?”
守山老人脸上堆起微笑,摇了摇头:“所以青山是觉得应该像你父亲一样喜欢山城吗?”
大概是暂时习惯了城墙头的这个高度,靳青山改蹲为坐,双腿搭在墙头之上,双手依旧牢牢的抱住师父的小腿,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
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以前会觉得是这样的,父亲拼死都要守护的城镇,等我长大之后,也一定要守护好他!”
守山老人又问道:“那青山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拼死守护的这座城镇,是因为有你在这座镇子上啊!”
靳青山澄澈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点茫然,不过神色随即暗沉下来:“师父,我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不过父亲最终还是为了山城战死了,所以他还是爱着这座城市的!”
守山老人眼中透着一抹明动的神采,望向靳青山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两百年如一日的守望山南,可惜剩下的时光还会有多少啊?
到那个时候,又会有谁来心疼这个苦难中心向阳光的小男孩儿?
如果可以,他不想把这些残忍的问题再提起来......
不过不久的将来,或许对靳青山来说,才是最残酷的。
与其猝不及防的面对离别困苦,不如早一些做好一些铺垫吧!
“师父,你这是在考验我对不对?”靳青山仰头望着守山老人,咧嘴一笑,“青山还遇到了很多好人啊!除了送我衣服的大娘,还有每年都来看望父亲的朋友,嗯嗯,就是师父说的陈家的陈其猛大叔,他人很好啊!”
“还有还有啊!会飞的重林叔,他每次来都给我带好多糖呀!上次那个糖稀小人看着好好看,我都舍不得吃,本来想包起来留着过段时间再吃的,谁知道它就给坏了啊!”
靳青山的小脸上,写着满满的开心兴奋,还有失去糖稀小人的遗憾,“不过师父呀,我听说山北那边的江湖,有很多好吃的糖稀小人,还有糖稀狮子,糖稀兔子,肯定很好吃!嘿嘿!”
守山老人抬手敲了徒弟一个板栗,笑着骂道:“做师父的弟子,就这么点出息吗?”
近些日子跟在守山口修行武道,又是见过了御空踏云的重林。
靳青山在武道之上的眼界,也逐渐有了很大的提升。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师父有多厉害,但仍是可以猜到,师父的厉害,就像守山口在青芒山脉山脊之上那么高。
只要踏上青芒山脉,就一定能看到关隘守山口。
靳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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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松开了拉着师父裤管的手,小心翼翼的挠了挠头,道:“师父问我的嘛,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喜欢这个世道,就像喜欢糖稀小人一样,吃起来会很甜啊!而且山北的江湖里,还有青也大哥!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